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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爲一束野花,只爲君而零落!”醉倒之前,李旭依稀聽到了這樣幾句。是真是幻,很多年後他都沒弄清楚。
霫人對遠道而來的商隊非常重視,破例給每名商販預備了一個氈帳。迷迷糊糊中,李旭感覺到自己被人抬進了一個很溫暖的帳篷。腳邊有人替他放了一個火盆,烤得他又熱又渴。睜開眼睛,李旭想出氈帳找些井水來醒酒。卻驚詫地發現,自己身邊睡着一個人,一個碰上去與自己完全相異身體。
登時,李旭心中的酒意清醒了大半。瞪大眼睛,藉着炭火發出的微弱光芒再次細看,他發現自己身邊臥着一名少女。螓首蛾眉,膚若凝脂,相比之下,古人那句“增一分太長,減一分太短;施朱則太赤,傅粉則太白。”顯得實在蒼白而模糊。
這正是白天曾經捉弄過他,最後關頭又放了他一馬那名少女。李旭感覺到自己頭皮發炸,渾身上下都開始難受起來。
“有些部落,會讓族中女子爲貴客侍寢。”北行前,父親曾經開玩笑般說過。具體怎麼應對,卻未曾指導過他。也許父親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僅僅把它當作一個好笑的傳言而已。父子兩個卻萬萬沒想到,傳說中的事情剛好發生在李旭身上。
李旭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敢閉眼,也不敢挪動,雙腿繃得像木頭般,僵硬筆直。帳篷裏的木炭火卻愈發強勁,一波波熱浪從腳邊襲上來,越過大腿,越過小腹,越過胸口、頭頂。
就在此時,那睡夢中少女突然翻了個身。手臂上的銀鈴“叮鈴”一聲,輕輕垂在了李旭的胸膛上。
酒徒注:關於突厥族祖先的傳說,參見《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