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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偷了阿思藍家的羊,又嚇到了懷孕的帕黛,我以爲它是野生之物,就一箭將其射了下來!”李旭從背後將黑雕的屍體拎起來,放在地上,訕訕地向阿史那卻禺賠罪。
從對方氣質和打扮上,他推測出來人在阿史那家族中身份不低。對方所帶的四十多名侍衛已經慢慢跑近,在不遠處列了一個騎兵長陣。如果在西爾族長率領守營武士趕來前雙方起了衝突,蘇啜部的牧人們肯定要喫大虧。
“它惹禍在先,否則附離也不會動手反擊!”陶闊脫絲從李旭身後走出來,與他並肩而立。來人所騎的駿馬遠比其他人的坐騎高大,幾百步的距離瞬息而至。如果此人因爲傷心黑雕的死想和附離打一架,附離在坐騎方面就喫了大虧。小丫頭不想管突厥什麼家族,只想着如何與心上人並肩抵禦強敵。
“你只用了一箭就射落了它?”楞了半晌,阿史那卻禺抬起頭來,嘆息着問道。此行負有重要使命,他自然不會因爲一頭黑雕和蘇啜部傷了和氣。但經過躲避弓箭訓練的雕兒居然被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看上去極像漢人的無名小子一箭射翻,這個結果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
李旭點了點頭,不知道對方爲何有此一問。扁毛畜生當時飛得那麼低,非但是自己,阿思藍、陶闊脫絲,甚至阿思藍家的幾個持弓從戶,都可能一箭結果了它。
“這小子從側面趕上去,不由分說就是一箭!”被卻禺抽得鼻青臉腫的紅披風頭領指着李旭,不懷好意地誣陷。
阿史那卻禺的眉毛猛地一跳,回頭橫了頭領一眼,命令他閉嘴。帶動馬繮向前走了幾步,和顏悅色地向李旭請求:“你用的是什麼弓,能借給我看看麼?”
“當然可以!”李旭大方地從馬鞍後解下了弓囊,雙手遞了過去。阿史那卻禺在聽說黑雕死訊的剎那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悲憤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此憤怒的情況下,此人還能保持禮貌,其修身養性的功夫着實令人敬佩。按徐大眼的說法,這種能在任何時候都保持頭腦冷靜的人最好不要與之爲敵,否則,一定要打起十二分小心來應付。
阿史那卻禺反覆端詳弓臂,調整了一下弓弦,接連拉了幾個半滿,終於明白了黑雕今天遇難的原因。雙翼張開有馬背長短的大雕振翅時所帶動的風力極其強勁,尋常牧弓射出的羽箭被風力一蕩,早就歪了,即便僥倖射中了雕身,剩下的力道也穿不透那厚密的羽毛。而手中這把,卻是大隋全盛時期所制之物,非膂力極大之人發揮不出其全部威力。一旦能滿弓而射,羽箭速度快如電光石火。這樣的弓,整個突厥王庭纔有七把。其中一把還被拿去給工匠做樣品仿製時弄壞了,至今無人能夠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