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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李旭大聲推辭。剛要替阿思藍將銀鈴掛回頭上去,卻猛然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幾分狡猾的味道。
“謝謝阿思藍大哥!”阿芸搶上前,替李旭回答。巴熱阿家的公牛發瘋,原本不關附離大人的事。但今天晚上,卻不得不說那頭公牛發瘋發得及時。
李旭的心暖暖的,握着阿思藍的銀鈴坐回了火堆旁。善解人意的阿芸送上羊肉、點心和奶茶後,就拉着張、王兩兄弟退了出去。此刻帳篷裏就剩下了他一個人,跳動的火焰裏,大半年來發生的一切又慢慢回到了眼前。
牧歌一般的寧靜日子,酣暢淋漓的豪飲,危難之中的彼此照顧,還有血腥的殺戮,生死友誼,。一切一切,就像夢一般從眼前飄散。
冷靜下來後,李旭知道自己並不恨牧人們的無情。老實地講,在蘇啜部的數個月來,他受到的照顧頗多。大多時候,他在心裏已經把此地當作了自己的另一個家。如果不是今天發生了陶闊脫絲這件事,他甚至希望把父母接來,永遠在這裏住下去。
這裏沒有貪官,沒有稅吏,牧人們的行爲雖然粗魯,但對自己的族人心腸卻不壞。幾個朋友各自有各自的性格,每個人不同,但彼此之間相處得很投緣。特別是杜爾和阿思藍兩個,他們可以說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李旭握了握手中銀鈴,感受到蘊藏在其間的溫暖與真誠。
銀鈴中有一個紙條,已經被他用刀尖挑出來,放在炭火上燒成了灰燼。那拙劣的筆跡肯定出自杜爾之手,‘豁、平安!’,爲數不多了幾個漢字還是夏天時李旭親手所教。杜爾在紙上清楚地畫出了被公牛撞壞的柵欄所在位置,柵欄另一側,畫了幾個離開的武士。豁口外,一匹馬馱着兩個小人奔向遠方。
遠方,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城牆,這是杜爾心內對中原的全部概念。
“居然沒騙過你們!”李旭翻檢着朋友們送的臨別禮物,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杜爾和阿思藍送的另一份禮物裏邊塞滿了肉乾和奶酪,足夠兩個人路上消耗。作爲蘇啜部的武士,他們無力推翻長老們的決定。作爲好朋友,他們卻希望李旭能夠獲得屬於他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