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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武營的騎兵被叛軍的屍體擋住了去路。已經衝到了敵陣中央,叛軍的帥旗近在咫尺。但周圍的叛軍也越來越多,有人正在逃走,卻恰巧攔在了戰馬之前。有人逆向殺來,推推搡搡,趕集一樣塞住人羣中所有縫隙。馬槊已經施展不開了,戰馬的速度也幾乎變爲了靜止。騎兵們從背後抽出橫刀,四下裏亂剁。被人血燒紅了眼睛的戰馬也放聲狂嘶,前蹄高高抬起,直接踢向擋路者的脖頸。被踢中者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倒在同伴的背上。他的同伴卻渾然不覺,沒頭蒼蠅般亂撞。
有人提着斧頭向旭子衝來,被李孟嘗用戰馬踢翻在地上。沒等此人爬起身,戰馬的後腿又踩上了他的腰桿。此人像蒸鍋裏的螃蟹般張開四肢抽搐了一下,徹底失去了活動能力。李孟嘗帶馬又向前移動了幾步,橫刀疾揮,切下幾隻胳膊。胳膊的主人丟下兵器,用另一隻手捂住傷口,嘴裏發出撕心裂肺地哭喊。李孟嘗卻不懂得憐憫,再度對受傷者揚起了橫刀。砍翻一個,又砍翻另一個,擋在他面前的第三人轉身逃走,撞得自家弟兄東倒西歪。
“殺!”博陵人崔潛催動戰馬,順着李孟嘗砍出來的缺口撞了進去,馬蹄撞翻了三、四個敵軍,人亦向前突進了十餘尺。他身邊頓時沒有了自己人,情況大扃。幾個看到便宜的叛軍用木棒沒頭沒腦地打過來,被崔潛用刀背一一隔開。正當他準備反擊時,一根削尖的木樁冷不妨刺入了戰馬的臀部,受痛的畜生長嘶着仰起前蹄,將崔潛摔下了馬背。驚馬不顧一切向前衝去,踩翻了六、七名敵軍,最後被人從側面捅死。手忙腳亂的叛軍對付完戰馬後再試圖攻擊崔潛,卻被一柄黑色的長刀掃到了圈子外。
“別管左右,徑直向前!”李旭殺散圍在崔潛身邊的敵軍,回過頭來,在馬背上大聲命令。雄武營的訓練時間太短了,很多弟兄徒有一腔血勇,卻根本不懂得把握戰場上的機會。如果這些人都是經過了一年多訓練的護糧軍,他們會放棄左右湧來的敵軍,直撲叛亂者的主將。但雄武營的弟兄們卻把太多的精力消耗在亂砍亂殺上,白白浪費了坐騎帶來的速度優勢。
周圍的空間已經不能讓長槊發揮威力,所以旭子換回了慣用的黑色彎刀。黑色的刀光從人頭上滾過,潑出一片又一片血瀑。“跟我來,別戀戰!”他大聲喊,用行動給大夥做出表率。“將軍有令,別戀戰,跟上,跟上!”親兵們齊聲高呼,將命令放至最大。
崔潛又找了匹戰馬,跟在了主將身側。李孟嘗吶喊着衝來,砍翻了旭子戰馬另一側的敵軍。三人併力前行,不斷將面前的缺口擴大。陷入混戰的騎兵們又慢慢找到了主心骨,收攏陣型,以李旭爲刀鋒繼續向敵陣核心切入。四下裏依然不斷有叛軍湧來,被騎兵們用橫刀一波波砍翻在地。
一隊手持橫刀的敵軍逆着人流殺上,兇悍異常。這夥人身上都穿着鎧甲,手中的兵器也比其他人精良得多。他們不但攻擊隋軍,也攻擊自家弟兄。只要有人與他們對面跑,就被他們兜頭砍上一刀。
這夥人的首領年齡和李旭差不多,長得很白淨,臉上凝了那麼多血痂,喊聲裏卻依然帶着斯文之氣。“解民倒懸!”他前衝數步,用刀光攔住李旭的馬頭。“替天行道!”他又義正詞嚴地宣佈,刀如匹練,卷向黑風的脖頸。
李旭用黑刀擋住了來人對戰馬的致命一擊,下一個瞬間,他和敵將戰到了一處。來人的同夥試圖幫忙,被李孟嘗、崔潛還有旭子的親兵擋在了圈外。趁着大夥捉對廝殺的時候,其他叛軍又紛紛逃遠了十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