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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寬厚洪亮,隔着一百多步,依舊讓城頭上的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一些剛剛加入雄武營的降卒不明白戰場情況,未免被其言語所迷惑。抬起頭看向宇文士及,眼巴巴地等着他一句回應。
城下的叛軍自覺地把喊聲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盯着宇文士及,等着看他如何回答。
“法主兄若能攻下洛陽,再來說我不遲!若自覺攻城無望,糧草又已經見了底兒,不如現在主動降我。咱們兄弟二人領兵滅了楊玄感,我加官進爵,你也能待罪立功。否則,只怕三日之內,我東征數十萬大軍齊集於此,屆時法主兄想投降,恐怕也沒機會了!”雲山霧罩地撒謊騙人,宇文士及又何曾找到過對手。一半真話,一半假話地回了過去,反倒讓李密身邊的將士臉上顯出了幾絲驚惶。
“仁人此言差矣!”李密見自己在敵我形勢對比上說不過宇文士及,立刻扭頭去搶佔道義制高點,“我身爲蒲山公,,家累鉅萬金,至於富貴,無所求也。今者不顧破家滅族者,但爲天下解倒懸之急,救黎元之命耳。若能剷除昏君,救民水火,我即便粉身碎骨,有何可怨!”
“你說的昏君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高句麗是外人,有人在我們與外敵作戰的關鍵時刻,在窩裏造反,把黃河兩岸的千里沃野搞得一片荒蕪。”宇文士及用手指了指黎陽城外被燒焦的土地,大聲喝問:“法主兄,你不會不知道這些莊稼是誰一把火燒掉的吧。請問法主,這是解民倒懸呢,還是謀財害命!”
雄武營剛剛趕到黎陽,城外莊稼被燒的事情當然與他們無關。自古以來,倉卒起事之師,軍紀鮮有不壞者。這一點,李密想辯解也辯解不了。手指城頭,他剛想說這不過是一時之策,將來楚國公和自己定然會給受害者以賠償。宇文士及卻趁着他語塞的時候又追加了一句,“對了,法主兄自然不在乎。我在遼東聽說,法主兄和楚公已經把黃河以北的千里沃野都割給了高句麗人。此時燒了地裏的莊稼,等於燒了高句麗人的,法主兄又怎會心疼呢!”
黎陽郡就在黃河岸邊,此刻城內城外的士兵也均以河道附近的百姓爲主。大夥聽了宇文士及這真真假假的一番話,登時氣惱起來。剎那間,城上城下一片鼓譟之聲。李密氣得臉色青黑,手指城頭,大罵宇文士及撒謊騙人,不知廉恥。宇文士及卻鼓動如簧之舌,反過來喝問道:“我撒謊?到底何人撒謊?你敢說楊玄感起事,沒聯絡過高句麗人?你敢說洛陽城已經被爾等攻下,城中守軍喪失了鬥志?你敢說你軍中還有糧食,夠幾十萬兵馬喫上數個月?你敢說你能把黎陽輕鬆拿下來,我不會一把火將糧倉全部燒掉?”
“回答,回答!”李安遠在宇文士及身邊,跳着腳呼喊。
“回答,回答!”城頭上,雄武營的新兵老兵們齊聲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