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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當朝國師唯一的關門弟子。師父說,收徒要講求機緣;鳳時錦覺得,君千紀之所以願意收自己做唯一的徒弟,只是因爲她最可憐的時候被他恰好給撞見了。這苦難就是所謂的機緣。
下山以後,鳳時錦僱了一匹馬直接入京。止陽山離汴涼雖沒有很遠,卻也有兩天一夜的路程,若是不想在天黑城門緊閉的時候抵達,她需得快馬加鞭。
路上馬蹄濺起了泥濘,兩邊被春雨洗得油油亮的風景飛快地往身後溜走,鳳時錦的袍裙和黑髮一部分落在外面,不一會兒就沾滿了銀白的雨絲,似盈滿了霜華。
一隻黃毛兔子不安分地從她的衣襟裏鑽出來,趴在她的胸口,驚奇地欣賞着山下的這個世界。鳳時錦一把將小腦袋按了回去,它又鑽出來。
汴涼的天黑之際,許是下雨的緣故,天邊塗了一層相對濃厚的水墨彩。城門冷冷清清地敞開着,零星的行人往那裏進進出出,只有幾個侍衛守着。鳳時錦總算在城門關閉之前趕着進了城。
馬兒繞過了城外的十里青山,眼下馬蹄踩在溼溼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泥印子。街道上騎馬的也就鳳時錦一人。
已是很久沒回來,京城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這裏的一景一物恍若昨日,過去的點點滴滴重現她心頭,感覺那麼熟悉,但卻總覺得彷彿少了什麼一樣。
後來走過一個街角時,鳳時錦見那邊圍滿了人,幾乎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收回心神,策馬緩緩而悠閒地踢踏着馬蹄過去一瞧究竟。
她比旁人高出一截,自然就看得清楚分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