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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黔貴省的省會桂雲市長風機場。於芳芳倒是想找個機會上來跟鍾厚解說兩句的,但是鍾厚完全不給她機會,她討了一個沒趣,就苦着臉自己到一邊想對策去了。三輛大巴車早已經等候在那,一衆一百多號人停都沒停,直奔目的地而去。雖然說病情看上去沒有那麼刻不容緩,但是也讓人揪心啊。
到了正泰縣,三輛車就分道揚鑣了。鸞鳥鎮,鳳凰鎮,青龍鎮三個鎮成掎角之勢,坐落在正泰縣的土地上。其中鳳凰鎮略微要遠一些,在縣上的時候,上來一個叫做阿泰的年輕人,他就是這次鍾厚他們的導遊兼翻譯。
阿泰是在外面讀書的大學生,今年纔剛剛大三,他是聽到家鄉出現了嚴重的疫情,立刻請假趕了回來。一路上聽阿泰介紹鳳凰鎮的情況,鍾厚心裏瞭解了一個大概,有了些許底氣。鳳凰鎮是純粹的彝族自治鎮,這裏生活的彝族是黔貴彝族,崇尚武力,民風彪悍。聽阿泰講,這個鳳凰鎮的鎮長似乎是個大老粗,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在當地彝人之中很有威信。這個叫丘比阿措耐日的鎮長因爲文化程度不高,做事有的時候就經常不能跟上面步子一致,縣裏面倒也考慮過撤換了他的職位,但是換了一個人來根本玩不轉,無奈只好讓他繼續當這個鎮長。
車子開到了鳳凰鎮,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大幫子人站在那裏,看到麪包車,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鍾厚等人依次下了車,立刻就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見鍾厚走在前面,微微詫異,本來伸出的手也放在那裏不動,眼睛梭巡個不停。
鍾厚心裏暗自好笑,這個大漢,太耿直了些,也不知道做一下樣子,哪怕蜻蜓點水也好,這樣就不怕傷害了自己嗎?無奈的跟阿泰說了一句,讓他翻譯告訴這個大漢說自己就是領頭的。翻譯過去,那個大漢更加詫異了,不過還是過來跟鍾厚握住了手,他手上很有力,用力的擺動起來。淬不及防之下,鍾厚也喫了一個悶虧,不過他迅速反擊,不就是比力氣嗎,哥力氣可能沒你大,但是我有真氣啊。
於是丘比阿措耐日經歷了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三秒鐘,一雙手麻麻的,像是不屬於自己一般,直到鍾厚放開了手,他才恢復了過來。用見鬼一樣的表情看着鍾厚,嘰裏咕嚕說了一大通話,鍾厚一點也聽不懂,滿頭霧水的樣子。
丘比阿措耐日見得不到回應,有些氣惱的走了。
等丘比阿措耐日走了,阿泰纔有些尷尬的把他的話翻譯給了鍾厚。大意就是說鍾厚你身爲遠方來的客人,應當遵守主人家的原則,你未免太不厚道了,握手的時候居然用卑鄙的手段去推卻主人的熱情,這實在有些過分了。最後,丘比阿措耐日放出了一句狠話,中午的時候,我會在酒場上等着你的。
鍾厚頓時有些啞然失笑,他覺得這個丘比阿措耐日倒也有趣,明明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的嘛,最後卻被自己所乘,現在居然想在酒場上跟自己挑戰,喝酒麼……鍾厚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笑容。頓時後面的李尚楠諸人都齊齊打了一個冷顫,鍾厚在里根大殺四方的形象漸漸又在腦海中浮現出來了,那些得到過慘痛教訓的人應該會爲這個鎮上的人默哀吧。
鍾厚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鳳凰鎮的鎮中心,說是鎮中心,其實也破舊的很,兩層高樓都看不到幾幢,其他的都是散落着的房屋,而且佈局極不均勻,這邊一間,那邊一間。這裏的建築風格很是獨特,行走在這裏的小道上,真的會有一種異鄉風情。鍾厚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阿娜爾,不知道她們那邊的苗寨又是怎樣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