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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他來自血河教?”支狩真不露聲色,小馬匪果然是燕人,纔會如此熟悉魔門。
“他出手時那麼濃的血腥氣,隔得老遠就聞到了。”小馬匪撇撇嘴,
摸索了幾下巖壁,其中一塊灰紋石頭隨着手勢挪動。他抽出石塊,露出一箇中空的凹洞,裏面藏着一隻黑乎乎的牛皮軟囊。
小馬匪解開牛皮囊,支狩真目光一掃,瞥見裏面一雙麂皮短靴、幾套晉楚式樣的舊衫、兩柄短刀、一把彈弓、幾包藥粉、一疊油饢餅和諸多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油饢餅是大燕一些部落的過冬食糧,以酥油、青稞、牛羊骨粉混雜烤制,口感粗硬得像磚塊,但非常耐餓,可以存儲經年不變質。
最特別的是那把彈弓,足有一尺長寬,以珍稀的白堊地銅爲弓架,鏤刻古樸花紋,弧線的弓柄在末端彎成一束鋒利的尖錐。皮筋又寬又厚,色澤乳白,宛如細膩的美玉。
“魔門向來睚眥必報。姓崔的在我們身上喫了虧,鐵定要找回場子。這是魔門弟子不變的心性,也是他們修行的‘道’。”小馬匪一邊侃侃而道,一邊套上麂皮短靴,拿出彈弓,摩挲了一下,掛在腰間,又摸出短刀,一柄插在靴跟,另一柄拋給胖虎。刀鋒在黑暗中發亮,映出小馬匪如鐵絲勾勒的硬挺脣棱。
支狩真目光一閃,看向小馬匪。那個狡詐、軟弱的小馬匪彷彿在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露出爪牙的騰騰殺氣。
這一次,小馬匪毫不避讓地迎上支狩真的目光:“所以我們只有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