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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板子敲在脊背上,聲音猶如擊打敗革。“我要死了!”程名振被劇烈的疼痛刺激得頭暈腦脹。揹負着一個**殺人的惡名被打死在館陶縣的公堂上,還不如當初戰死沙場。他不願這樣屈辱地死去,他寧願活得更痛快些。
“別打!”用盡最後的氣力向前爬了幾寸,少年人大聲叫道。“我願意招供!”
掌刑的衙役楞了一下,抬起眼睛望向閉目養神的捕頭郭靖。犯人的表現出乎了他們事先的預計,令他一時間難以適應新的變化。程名振不會是第一個死在杖下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少年人被打爛了衣服下露出來的嶙峋疤痕,卻毒蛇一樣刺激着所有衙役們的眼睛。
那些疤痕癒合的時間沒多久,還帶着一點點淡淡的粉色。誰都知道少年人是因爲什麼而受的傷,兩天之前,他們還在城隍廟裏對着少年人的塑像表達過自己的感激。
大堂內外又亂了起來。人們更願意看到的是真正的惡棍受到懲處的熱鬧,而不是稀裏糊塗屈打成招。衆目睽睽所造成的壓力讓林縣令多少有些爲難,他嘆了口氣,慢慢地舉起了驚堂木。
“我招供!我罪該萬死!”程名振一邊喘息,一邊大口大口地吐血。肚子裏邊的淤血吐出來後,他的頭腦又清醒了些。“請大人手下留情!”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林縣令又嘆了口氣,輕輕地放下驚堂木。“董主簿,記錄案情,然後讓他畫押!”
然後,他又將愛憐的眼神看向堂下的人犯,“本縣會盡量向上面求情,爭取從輕發落你。殺人乃重罪,卻未必等不到天下大赦!”
“不必那麼麻煩了!”程名振慢慢地支撐起上身,回頭看向外邊的天空。風已經停了,雪後的天空純淨得就像一塊美玉。“大人指控的罪名,我沒做過,也不會承認。但是,我卻犯了更大的罪,一個滔天大罪!”
“休得胡言!”林縣令用力一拍驚堂木,大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