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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是老江湖了,有些話點到之後,彼此心中立刻清清楚楚。王麻子剛纔是藉着抱怨自己被冷落的機會,提醒張金稱不要任由程名振做大。而杜疤瘌則藉着打擊王麻子的同時,明確自己的態度,女兒、女婿和自己是一家人,忠心耿耿爲鉅鹿澤賣命,不會起異心。但也希望張大當家有所回報,別又想讓馬兒跑,又想讓馬兒不喫草。至於張金稱,則將長輩和晚輩的關係發揮到鉅鹿澤內部秩序上,暗示自己在軍務上會繼續放權,大當家威嚴卻絕對不可挑戰。
“喝酒,喝酒!不扯鹹淡,有些人不服,自己出去跟楊白眼叫勁去。窩裏攪合不算本事!”杜疤瘌舉起酒盞,笑着響應張金稱的號召。
形勢比人強,王麻子即便心裏再不高興,也只能憋着。舉起酒盞跟兩位老兄弟手中的酒盞碰了碰,仰首痛飲。一半酒漿進了肚子,另一半卻全灑到了脖子裏。
“看你哪個狼虎勁兒,就跟幾輩子沒喝過酒似的!”張金稱達到了一半目的,轉而開始修理王麻子。“當寨主必須有個當寨主的樣子。咱們將來若是立了字號,像你這樣喫飯都沒個喫相的,給你個太守噹噹,你也當成看城門的。”
“那,那叫什麼來着。我剛剛學會了一個詞,沐,沐,沐猴而冠!”杜疤瘌趕緊趁機痛打落水狗,成心讓王麻子下不來臺。
“我這是真本色。不像某些人,給點顏色就想開染缸!”王麻子抹了一把臉,抖着半脖子的汁水反脣相譏。
“行了,行了,咱們幾個誰不知道誰啊。都努力改着點吧,也給年青人帶個好頭!”張金稱笑着從侍女手中抓起一塊雪白的縑布,丟給王麻子,“你先擦擦,我突然想起個差事來讓你去做!”
聽聞有事情要做,王麻子心中的怨氣立刻小了很多,胡亂抹了把臉,將比蘇綢還昂貴的縑布像廢紙般丟到腳底下,“你說,哪怕是去把馮孝慈引過來的任務,我保證也不皺眉頭!”
“我看你也是個閒不住的。與其跟我們在這裏一道乾等,不如真的順着濁漳水北岸穿越太行,到河東道幹上他一票!”張金稱用手指敲了敲酒桌,低聲吩咐。“速去速回,多放幾把火,多殺點兒人。給朝廷那幫傢伙在火上澆澆油!”
“大當家是說?”王麻子瞪圓眼睛,滿臉的麻點抽搐成了一個團。幾個時辰之前,張金稱還當衆強調軍紀,現在卻私下叮囑他要努力殺人放火。這個轉變太大,他實在有點兒跟不上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