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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名振笑了笑,繼續指揮銳士們絞殺右武侯殘部。功勞,他不想爭了。今晚的舉動能不引來麻煩他就非常滿足。經歷過一場背叛的人,總是對同樣的端倪非常敏感。今晚張金稱的所作所爲都非常古怪,程名振謹慎地猜測,張金稱將指揮權收走絕不是因爲想要在衆人面前表現一下,更不是因爲一時賭氣。張金稱試圖在向大夥表達一個意思,在鉅鹿澤裏,誰才應該最受尊重,誰才說一不二,一言九鼎。
正是這種臨時爭奪指揮權的做法導致了數千名弟兄無辜慘死。如果不是幾隊銳士犧牲自己的性命換取了時間;如果身邊的這些銳士不是程名振一手帶出來的,沒有鼓角也能執行他的命令;如果不是他在鉅鹿澤的威望足夠高的話,今晚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程名振沒有勇氣將今晚的戰鬥再重複一次。更沒有勇氣與曾經救過自己性命的張金稱別苗頭。他現在由頭到腳,都打滿了鉅鹿澤的印記,如果與張金稱發生了衝突,他將會被天下人看做什麼?!
“你專心打仗,大當家那邊,有我呢!”發覺到程名振有心事,杜疤瘌笑着大包大攬。“他就是那麼個人,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他跟我是多年老哥們兒了,有什麼話三言兩語就能說開!”
程名振又笑了笑,算是接納了岳父的好意。交情這東西值多少錢?到現在他也沒算清楚。當年林縣令和董主簿還跟他親如一家呢!轉過臉來還不照樣試圖至他於死地?而王二毛跟他之間的交情,卻厚重到可以將性命交託,任憑別人用多少金錢也買不到。
想起王二毛,程名振心裏又是一陣抽搐。爲了殺一個馮孝慈,他把好兄弟的命搭了進去。鉅鹿澤和官府勢不兩立,馮孝慈還沒死,又來了紫騮駒魏文升、虎賁郎將王辯。而他卻沒有第二個王二毛可以交換,沒有第二個好兄弟可以爲他引開敵軍。
不遠處的絞殺還在繼續。銳士們彼此之間的配合越來越嫺熟,右武侯的抵抗越來越微弱。輪不到上前交戰的弟兄們全都穩住陣腳,遠遠地圍城一個大圈子,舉着火把看這場殺戮表演。郝老刀、盧方元、孫駝子等人也都轉了回來,滿臉佩服地衝着程名振挑大拇指。
一名校尉小跑着上前,在程名振的腳下抱拳施禮,“九當家,大當家問你,這是什麼陣型?”
程名振迅速低頭,看清來人是故交周禮虎。“盤龍陣,也叫磨盤陣。咱們鉅鹿澤銳士從前訓練過的,陣圖和陣法我曾經畫在紙上交給過大當家,他手裏應該有,估計沒來得及細看!”
“噢!我估計是大當家公務繁忙忙,一時沒想起來!”周禮虎又向程名振拱了拱手,轉頭回去覆命。跑開幾步,他又停住腳步,迴轉頭,眼巴巴地看着程名振說道:“九,那個,九哥。完後能不能教教我這招。看上去挺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