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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看上去很笨手笨腳的段清口中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綿裏藏針的話來,房彥藻禁不住被噎得一陣咳嗽。好在嘍囉們的手腳足夠利落,轉眼間已經奉上熱騰騰的香茶。藉着喝茶的由頭,讓他把臉上的尷尬掩飾了過去。
兩口茶水落肚,咳嗽聲被止住,房彥藻卻又發現了對方新的不是。捧在手中的茶水看上去雲蒸霧繞,還飄着股非常宜人的甜香。可喝在口中,卻着實沒有茶味兒。非但香料、精鹽這些必有之物一概不放,裏邊的茶葉也不像是江南精末或者河南新毫,而是某種黃褐色,葉子不像葉子,茶梗不像茶梗的東西,裏裏外外外透着粗糙。
“這茶還真解渴呢?”房彥藻氣衝哽嗓,舉了舉手中陶盞,笑着向衆人“致謝”。“說實話,房某長這麼大,都沒喝過如此好茶!”
“貴客過獎了!”又是段清,在替謝映登奉上香茶後,不卑不亢地轉過身來應對,“我們這地方窮鄉僻壤,小商小販根本不來。哪裏買得到好茶。大夥沒辦法,所以就捋了些棗樹葉子,勉強湊合着和,儘儘意思而已!”
“嗚!”沒等聽段清把話說完,房彥藻就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雖然身爲江湖人物,他也是經歷過一番大富貴的,幾曾喝過棗樹葉子熬的湯汁?可當衆把茶水吐出來,又過於失禮,爲了顧全大局,只好咬着牙把嘴裏的“腌臢物”吞落肚,一邊吞,一邊在肚子裏暗暗罵段清等人的祖宗。
“不好喝麼?我見教頭每天喝的都是這個,還以爲大夥都會喜歡呢?”明明看到房彥藻雙眉緊鎖,段清兀自熱情地詢問。從嘍囉兵手裏接過一個陶盞,他自己也喝了一盞。咕咚咕咚如牛飲般下肚後,長吁一口氣,繼續笑着道:“痛快。太陽底下跑上一整天,喝這個肯定最解渴。即便有人真的拿香茶來換,咱也不會換給他!”
你那不是品茶,是飲驢!房彥藻心中暗罵段清粗鄙,嘴巴上卻開始加倍小心,以免讓對方再找到折騰自己的藉口,“此茶用於軍中豪飲,的確是最好不過的。生津解渴,順氣消食,喝完之後口中還留有餘香。不錯,真的是不錯!”說着話,他又強迫自己品了幾口,閉着氣硬嚥下肚內。
說來也怪,在適應了最初的苦澀滋味後,那棗葉茶還真在人嘴裏泛出一股清香甘甜,令人疲憊的精神爲之一振。房彥藻剛想再誇讚幾句,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容。伴着笑聲,王二毛和程名振並肩而入,抱拳向客人施禮:“讓貴客就等了。恕罪恕罪!”
“程當家太客氣了!”房彥藻和謝映登兩個趕緊起身相迎。“我等不告而來,打擾之處,還請程當家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