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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緣不好,不是因爲我的性格古怪,而是因爲我嚴謹的性子。
有的時候,負責案件的刑偵同志在我進行屍檢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的說,“小宋啊,你再給仔細看看,死亡時間怎麼能是12點之前呢?是不是可以往後推兩個鐘頭,那個該死的富二代12點之前可是有不在場的證據的啊!”、“宋法醫,你們的那個什麼什麼處,女膜破損的狀況定性,確定不是強上奸?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說,那傢伙就可以逍遙法外了啊?”……
我要做的,不是帶有感情和色彩的去出一個結論,我出的結論,都是死者想要告訴我的,或者說,都是事實想要告訴我的,我知道,我不能編。
我是法醫,是傷者的辯護人,死者的代言人,不是那國外法庭上的陪審團,可以按自己的意願發表看法。
我們法醫界都信奉一句話: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正義的這一次遲到,已經遲了足足三年,而且,看樣子還會一直遲到下去。
是的,三年前,我的師父死了,被人殘忍的吊死在家中的電風扇上,死不瞑目,而兇手,至今仍逍遙法外。
這件事,成爲了警隊的恥辱。
師父是京南市刑警支隊原主檢法醫,更是省廳專家庫的成員,曾多次的被邀請給全省的法醫以及刑偵技術人員授課,更是以他手中的那把解剖刀,破獲了無數起看似平常,卻又暗藏玄機的重特大案件。
醫人者卻不能自醫,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法醫,竟然在死後的三年之後,仍然無法瞑目,這件事,除了讓全京南市乃至蘇省的公安與法醫們都感到汗顏之外,更是我這個當徒弟的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