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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平時這些女子積攢了多少愁怨,日子過得如同守活寡沒有兩樣。可畢竟是皇上的女人,最低也都有采女、寶林的品階,有宮人、太監伺候。過慣了這樣的日子,一聽說要將她們遣發出宮,那等同於將她們從雲端打落跌回原形。
還有的人想的不是富貴的日子,而是歸家後無顏苟活。雖然說未曾承寵,可是入宮不也和嫁人沒有兩樣嗎?入宮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女人,離宮歸家,哪裏還能嫁得出去?有人敢娶曾經入宮又被髮還的女子嗎?
還有那種全家人本來以女兒入宮爲榮的,若家中姑娘真的出挑,肯定早就得蒙聖寵了,被髮還回來的必然有什麼不妥,這讓一家人如何抬頭做人?
退一步說,哪怕誰想出去,可是一不能保證出去之後的生活,二來又害怕當這個出頭鳥。好麼,別人都拼命的表忠心,誰這時候說,我想出去另嫁旁人,那豈不是表明早有貳心了嗎?皇上雖然說是要放人,可是誰在這時候顯出自己有外心,那不是找死嗎?
至於那些承寵過的妃嬪,雖然說她們不會被遣發,但是旨意一出,一個個也是噤若寒蟬。十個人裏得有八個都猜這事兒是貴妃挑唆的,就是想把眼中釘盡數拔了。拼什麼她們都不是對手,這會兒都老實起來,門都不出,更加不敢生事,生怕做了出頭櫞子惹禍上身。
這一年春天風特別大,玉瑤公主收到了林敏晟捎給她的風箏,剛放出去就被吹斷了線,眼看着那隻飄飄搖搖的大蝴蝶被風吹得一下子變成了個黑點,再一眨眼連黑點也不見了。
沒了風箏的玉瑤公主悶悶不樂,手裏只剩下了個線軸,拿着吧怪彆扭的,扔了吧,又覺得有些捨不得。這線軸和風箏一起都是宮外捎進來的呢。林敏晟去了快兩個月纔回來,一回來沒待多久又跟着小叔爺一道離京。這次去的更遠,而且自打走了,就捎回來過一封信,寫了寥寥幾行字。要不是兩人通信時日久,對彼此的字跡都熟悉了,還真認不出來那上面幾行狂草畫的是什麼。甚至用的紙都不是平常的紙,而是一張……黃草紙。
玉瑤公主這輩子頭一回見這樣的紙,倒是覺得新鮮。拿着翻來覆去的細看,還聞了聞紙味兒。這樣的紙想當然味兒不怎麼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