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罕·帕慕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對,不是。”芙頌壓低了聲音說。
“它表示茜貝爾有多愛我,多信任我。但是婚前做愛的想法依然讓她感到不安……對此我也理解。儘管她在歐洲讀了書,但卻沒有你那麼勇敢和現代……”
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因爲多年來我一直在想這次沉默的含義,因此我想現在我能夠客觀地來概括這個問題了:我對芙頌說的最後那句話還有另外一層含義。那就是茜貝爾婚前和我做愛是因爲愛情和信任,而芙頌做同樣的事情卻是因爲勇氣和現代。由此得出的結論就是,芙頌因爲“勇氣和現代”和我做愛,所以我將不會對她產生一種特別的責任和依賴感。因爲她“現代”,所以婚前和一個男人上牀,或者新婚之夜不是處女,對她來說不會成爲負擔……就像幻想中的歐洲女人,或是在伊斯坦布爾大街上溜達的那些傳說中的女人一樣……因爲這句話日後我後悔了很多年,而當時我是以爲芙頌喜歡聽那樣的話才說的。
儘管沒有現在那麼清晰,但在那片寂靜裏我也想到了這些。我一邊想,一邊看着後花園裏在風中慢慢舞動的樹葉。做愛後我們經常這樣躺在牀上,一邊聊天,一邊看着窗外的樹、樹中間的公寓樓和在它們之間飛來飛去的烏鴉。
過了很久,芙頌說:“其實我不勇敢,也不現代!”
我以爲那個沉重的話題讓她不安了,她這麼說是因爲不安,甚至是謙虛,我沒在意。
隨後,芙頌小心翼翼地說道:“一個女人可以瘋狂地愛一個男人很多年,但是可以從不和他做愛……”
我說:“當然。”又是一陣沉默。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你們沒有做愛,是嗎?你爲什麼不帶茜貝爾女士來這裏?”
“我們沒想到這裏。”我也很奇怪以前我們爲什麼從沒想到來這裏。“不知道爲什麼,因爲你我纔想起了這個以前我關門讀書,和朋友聽音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