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罕·帕慕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當然,我的孩子……”
儘管拉克酒已經讓我眩暈,但我還是立刻找到了吐爾嘎伊的名字並用母親留下的圓珠筆塗黑了它,同時我用來自內心的一種甜蜜衝動,寫下了芙頌和她父母的名字以及他們家的地址,隨後我把名單還給未來丈母孃並輕聲說:“夫人,我母親不知道這件事。被我劃掉的這位先生儘管是我們家的一個朋友,但不久前他在一樁大的棉線生意上因爲野心太大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凱末爾先生,那種老的友情,那種老的人性早已不存在了。”未來丈母孃邊說,邊用見多識廣的神情眨了眨眼睛。“我希望您新添上的那些人不會像他們那樣讓你傷心。他們是幾個人?”
“他們是我母親的遠房親戚,一個歷史老師,還有他那做了很多年裁縫的夫人和他們十八歲的漂亮女兒。”
我未來的丈母孃說:“太好了。來賓裏有很多年輕男士,我們正在爲沒有漂亮姑娘和他們跳舞而發愁呢。”
回家的路上,當我在切廷開的父親的56式雪佛蘭車上打盹兒時,我一邊注意着夜晚總處在黑暗中的城市街道上的混亂,佈滿了政治標語、裂縫、黴菌和青苔的老城牆的美麗,渡船探照燈投射在碼頭、街道、百年楓樹高大枝條上和車子後視鏡上的亮光,一邊聽着後座上隨着車身在鵝卵石路面上的顛簸而睡着的父親那伴隨着輕微鼾聲的呼吸聲。
母親因爲心想事成,所以心滿意足。就像每次做客後坐車回家時那樣,她立刻概括了這次拜訪的意義和對於主人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