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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八年前,當這個孩子還在她肚子裏時,我和傑伊達坐在塔什勒克公園,看着道爾馬巴赫切,談論了我的愛情痛苦。但這既沒讓我感動,也沒讓我傷感。
傑伊達走後,我們在薩拉伊影院門口放慢了腳步。裏面正在放映帕帕特亞主演的電影《憂傷的旋律》。如果報上的消息沒錯,那麼在最近十二個月裏,帕帕特亞在十七部電影和攝影小說裏擔任了主角,並因此創造了世界紀錄。娛樂版面上謊稱好萊塢請她去出演主角,而帕帕特亞也拿着《朗文入門》說,她在學英語,爲了代表土耳其,她將全力以赴。她的這個謊言則讓這個話題變得更加沸沸揚揚了。芙頌在看影院門口的那些照片時,看見我在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親愛的,我們快走吧,”我說。
她精明地說:“別擔心,我不嫉妒帕帕特亞。”
我們又看着櫥窗繼續沉默地走起來。
我說:“你戴墨鏡很好看。我們進去喫夾心酥球好嗎?”
就在我和她母親約好的那個鐘點,我們走到了珍珠蛋糕店前面。我們毫不遲疑地走進了蛋糕店,就像三天來我幻想的那樣,後面正好有一張空桌子,坐下後我們點了蛋糕店裏最有名的夾心酥球。
芙頌說:“我不是爲了好看才戴墨鏡的。因爲一想到父親就會流淚,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也不嫉妒帕帕特亞,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她接着說道:“但我敬佩她。就像電影裏的那些美國人那樣,她一旦拿定了主意就會去堅持,她成功了。我傷心並不是因爲自己沒能成爲像帕帕特亞那樣的電影演員,而是因爲沒能像她那樣堅持,我怪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