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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句話她是微笑着說出來的,但因爲我看到了她所要求的事情的嚴肅性,因此我皺起眉頭說:“我明白。”
她用一種理智的表情說:“這樣會讓我們更幸福。我還有另外一個要求。這其實不是我的,而是你的主意。我想一起開車去歐洲旅行。我母親也將和我一起去巴黎。我們去博物館,去看繪畫。結婚前,我也想去那裏買我們家的嫁妝。”
聽到她說“我們家”,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芙頌沒用命令的語氣,而像勝利打完一場持久戰後,用玩笑的語氣、微笑着說出合理要求的儒雅將軍那樣說出了這些要求。隨後,她又嚴肅地皺起眉頭說:“要在希爾頓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就像所有人的那樣。一切都要完美無缺。”她說這話時極爲平靜,就像她對九年前我在希爾頓舉辦的訂婚儀式好壞沒有任何記憶,只想要一個好的婚禮那樣。
我說:“我也想這樣。”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
小小的珍珠蛋糕店是兒時母親帶我們來貝伊奧魯時必到的一個地方,三十年來,蛋糕店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現在人更多,連我們的談話都變得困難了。
剎那間,蛋糕店裏出現了一陣神奇的寂靜,我輕聲對芙頌說,我很愛她,我會滿足她的所有要求,除了餘生和她一起度過,我別無所求。
她用複習數學時的那種天真口吻問道:“真的嗎?”
其實她是堅定、自信的。她用一個認真的動作點燃了一根菸,隨後說出了其他的要求。我不能向她隱瞞任何事情,我要和她分享我所有的祕密,我要誠實地回答她問的關於我過去的所有問題。
我把她說的一切和我看到的一切鐫刻在了記憶裏:芙頌堅定的表情,蛋糕店裏的舊冰激凌機,阿塔圖爾克在照片上就像芙頌他們家那張一樣的緊皺的眉頭。我們決定在去巴黎之前,在家庭內部搞一個訂婚儀式。我們還帶着敬意談到了費利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