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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醜帶着兩個饅頭回來的時候,花街已經華燈初上,左右兩邊的樂坊裏的歌舞樂聲已經此起彼伏地響起。那堆用枯樹枝燒起的火已經熄滅,罪奴的身體蜷縮着,如同一個在母親腹中的胎兒。阿醜放下手中的鏝頭,出去將屋外最後一點枯樹枝抱了進來,破屋裏升起火,纔有了一點熱乎氣。
罪奴被阿醜推醒,睜眼就看見了阿醜遞到自己面前的烤鏝頭,他不敢相信地抬頭看阿醜,這是給他喫的?
阿醜將鏝頭塞進了罪奴的手中,火堆上的架子上,還吊着一個缺了口的瓦罐,裏面燉着阿醜撿來的一些雞鴨碎骨。阿醜用根樹枝在瓦罐裏攪了攪,還是有一股肉香味從瓦罐裏飄了出來。
罪奴張嘴想咬鏝頭,可是咬不動。
阿醜燒滾了湯,倒了一點在瓦罐蓋裏子,把罪奴手上的鏝頭拿過來,蘸在湯裏蘸軟了,餵給罪奴喫。夜深之後,枯樹枝燒完了,兩個人鑽在了那堆年代足夠久遠,已經有了黴味的稻草裏。不知不覺中,寒冷逼得兩個人不得不抱在一起,借彼此的體溫取暖。
罪奴就這樣在阿醜這裏待了下來,兩個人都不說話,但彼此有了默契。阿醜出去找食,罪奴走不了路,就爬着從破屋裏出來,去到處撿些可以生火的東西。阿醜知道罪奴怕冷,會將磚塊在火裏烤熱了,用破布包起來,讓罪奴抱着取暖。罪奴也會給阿奴上藥,阿醜隨身帶着些草藥,可以放緩他身上潰爛的速度。罪奴是沒覺着這藥有用,但看阿醜塗了藥後,身上老是流着的爛黃水,就會消停一會兒,所以每天給阿醜上藥的事就被罪奴放到了心上。
罪奴和阿醜就這樣一直過了十日,他們都擔心歡喜院的老闆會找來,可老闆一直沒有來。他們住着的破屋,卻在一次雪後徹底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