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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霽菡用餘光看了一下田埴,不知他是否聽到這話,她趕緊伸出手,和這個女同志握了一下,說道:“給您添麻煩了。”回頭沖田埴說道:“田主任,再見。”說着上了這輛車。
田埴還真沒太注意那個女的說什麼,他只顧盯着她胸前的工作牌了:中正集團。他可以斷定,這個中正集團不是本市的,在看車牌,是北京的。他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上了車,據他所知,她沒有北京的朋友。這一刻,田埴隱約的感到,她的心已另有所屬,他悵然若失。
兜裏的電話響了,傳來了李麗莎溫和嬌柔的聲音:“同事跟我說看見你的車停在廣電局邊上了,你在喫早點嗎?家裏做好了的你不喫,偏要到外面喫。記着,下午早點回來,跟我去醫院檢查。”
奇怪,怎麼每次在這裏停車都能被她的同事看到?田埴很沮喪,收了線,發動了自己那輛切諾基,他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把個老爺車弄的暴躁的狂奔,而是慢慢地駛離了市區。兩年前,當他把她帶入這個北方小城的時候,她充滿了好奇,看完全城後,他問她對督城的印象,她當時所問非所答的說了四個字“會適應的。”是的,因爲他的緣故,她要學會適應這裏的一切,包括氣候,風土人情。除去他,她沒有自己的交際圈和生活圈,她的中心就是他,他扮演着她的太陽的角色,他習慣照顧她的一切,習慣包辦她的一切,即便是離了婚,他心裏仍然放不下她,尤其是到現在她都沒告訴家裏離婚的事,他就更加的內疚,當初他信誓旦旦的向她的父母保證過,保證照顧她的一生。現在他自己都羞於回憶當時他說的話。她沒有告訴家裏邊,可能也是在給他保持着某種尊嚴吧。
他覺得自己很不堪。儘管當初跟夏霽菡離婚有着男人許多無奈的因素,但跟他求平安保職位的功利心理有直接的關係,當然和李麗莎的尋死覓活也有關係,如果不是李麗莎的步步緊逼,他是不會跟她離婚的。可是,天下的便宜哪能都讓一個人佔盡呢?有所得必有所失。那天看着她跑出體育場的咖啡廳,他整個人也是灰暗到了極點。他後來發現,李麗莎遠不是當初那個沉穩內向的李麗莎了,似乎把他的每一步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最近,她通過姑姑的關係,準備把他調回縣城,任信貸部主任,昨天領導已經找他談了話,近期上任。
儘管他目前的身份和信貸部主任是平級,但平級不平身,誰都知道信貸部主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其社會影響力和權力的影響力遠不是他這個基層辦事處主任所能比擬的。短暫的喜悅過後,他有一種牽線木偶的感覺。原來,他習慣於安排她的生活,習慣於自己的主宰地位,跟李麗莎結婚後,發現自己生活的本事太小了。搞金融的,卻從未染指股票,而李麗莎早就是好幾年的老股民了,而且經驗豐富,收益頗豐;他習慣在夏霽菡面前指點江山,而在李麗莎面前總是被指點。在生活強勢的李麗莎面前,他自己的生活能力越來越弱。換季時自己不知該穿哪件衣服,走親戚時不知該帶什麼禮品,李麗莎已經滲透到他的各個生活領域中。要知道以前這都是他指點夏霽菡做的事情。
不過,從今早上來看,他對夏霽菡也茫然了,他不知她什麼時候攀上的高親貴友,總是好車接送不說,而且那個職業女人在她面前表現出的卑恭就足以讓他喫驚。是什麼人什麼樣的力量能指點這一切?他不得而知,患得患失,也許,這個女人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爲她操心了……
夏霽菡在關昊一手操辦下,順利的趕到上海腫瘤醫院,正如關昊說的那樣,正好趕上爸爸麻藥剛過,意識正在恢復中。離家兩年,走了一圈後,人生的軌跡又回到起點,看到爸爸略顯蒼白的俊秀的臉,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一旁的媽媽趕緊說道:“傻孩子,不能哭,不能讓你爸激動的。”媽媽說着,已是流出眼淚。
由於爸爸意識剛剛恢復,說話還有些不太利落,他用手製止了媽媽,慢慢地說道:“呵呵,她呀,哪有不哭之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