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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棟說:“小丁那孩子的確討人喜歡,小芳嫉妒也是正常的,說明她心裏有你,對你有擔心,如果她心裏沒有你,也就不嫉妒小丁了,你看,我正在看司馬遷的史記,你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琢磨這句話……”
王家棟說着,重新戴上了老花鏡,指着其中的一處文字說道:“你看,司馬遷在史記裏反覆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女屋美惡,居宮見妒;士無賢不肖,入朝見疑。故扁鵲以其伎見殃,倉公乃匿跡自隱而當刑。緹縈通尺牘,父得以後寧。故老子曰:美好者不祥之器,豈謂扁鵲等邪?若倉公者,可謂近之矣。’能理解是什麼意思嗎?”他又摘下老花鏡,看着彭長宜說道。
彭長宜從部長手裏接過書,仔細看了看,說道:“能意會到,要讓我全面解釋我可能解釋不出來。”
其實,彭長宜能從字裏行間中知道一個大概,但是部長今天故意挑出這兩句來給他念,估計另有深意,所以,即便是能解釋清他也不會解釋了,他要聽部長的解釋。
果然部長說道:“對於這句話的理解,我剛纔特地請教了溫慶軒,溫慶軒給我的解釋就是:女子無所謂美麗醜陋,一旦進入宮廷就會被嫉妒;士人無所謂賢德與不賢德,一旦進入朝廷爲官就會被別人不信任。因此,扁鵲因爲自己高超的醫術走向死亡,倉公獨自隱居也難逃災難。緹縈上書,願以身代過,她的父親纔得到以後的安寧。因此,老子說:美麗的善良的東西是不詳之物,難道說的是扁鵲那一類人嗎?像倉公這樣的,可以稱之爲與之相近啊。”
彭長宜聽完部長的解釋,說:“我的理解也和這個差不多。”
部長摘下老花鏡,說道:“這說明了一個什麼問題,說明了‘出頭的椽子先爛’,但是倉公決定隱居了,卻也被株連了,如果不是他的女兒緹縈上書文帝,願以身代罪,罪,不會被免。仔細讀司馬遷的話,會發現司馬遷在這裏傾訴了他個人的感慨與不平。就是司馬遷本人也是無端被殘害的,他就是因爲替與匈奴作戰的將軍李陵說了幾句公正話,結果漢武帝大怒,將司馬遷處以宮刑。司馬遷就是在這個處境下艱難地寫作《史記》。所以說啊,丁一遭袁小姶和沈芳嫉妒那是必然的,因爲她年輕、漂亮,因爲她比他們善解人意,因爲她比她們更討人喜歡,即便她不和她們去爭什麼,也會遭到她們的嫉妒。比如我,我現在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但是沒人拿我當病貓看,甚至有人還當我是暫時睡着了的獅子,我只要喘着氣,就會礙他們的事,他們就會不踏實。”
“哦?您爲什麼要這麼認爲?”彭長宜有些喫驚。
“呵呵。”部長合上了書,說道:“不是我爲什麼要這麼認爲,是因爲有人這麼讓我認爲,你沒聽說嗎,錦安已經決定要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