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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夢到了南國的冬天, 萬物凋敝, 百草蕭瑟。
長褂衫的爹,手裏拎着二胡在前匆匆走着, 她跟在後面,攥着一雙落了漆的紅牙板, 指節凍得發木。
天氣冷了, 街上的人不願出來, 沒有人捧場, 只好上門找生意。敲開了一戶門, 又一戶, 掛着大匾額、蹲着石獅子的是權貴府邸,看門的都很兇, 打量一眼衣裳就把人趕走,爹的一串吉祥話吐出來也不管用。
錦繡朱門裏自有舞女樂司,她見過,腰肢細軟, 聲如黃鸝,根本用不着民間樂師寒酸的二胡。可是她不能說,糊不了口, 爹也會很兇。
天氣不好, 貴人的大門都像凍住了似的懶怠開,唯有一戶開了門,看門的是個小崽,一雙眼睛警惕地看出來, 看到了她,眼睛“蹭”地亮了。爹把她拎到前頭,大掌在她頭上一按:“快,作個揖。”
她像小狗似的作了揖,逗樂了那個男孩子,就讓他們進了這戶門。這家很闊,前院比她去過的任何一家都要大,他們穿過院落,進了堂屋,一桌几個大人小孩,正在喫飯。
爹說給貴人獻個曲兒,只有幾個小男孩好奇地停了筷,上座那個一身錦衣的男人垂着眼,像沒聽見一樣。
坐在他旁邊的白鬚的老頭露出豁了的牙口:“幾歲了?”
她怯怯答:“七歲。”
老頭笑一聲:“能唱出個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