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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實驗室的閘門關閉。
“早上好。”他靠在門邊, 理好了纏在一起的接線, 脫去了外套,穿梭在實驗艙間調試設備, “今天下雨了。”
雨勢很大,馬路上被澆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直到現在雨還在敲打窗欞。只有這爆豆一樣的急促響聲回應着他。
y在這種只有兩個人的獨處空間裏十分放鬆, 所有的擔子和監視的眼睛似乎都被隔絕在門外, 安心且自由。
“想我了嗎?”他甚至一面調試數據一面散漫地嘲笑着, 手指卻在拿起接線時控制不住地微微顫着, 好像個癮/君子, 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不想承認自己是思念得更厲害的一個, 於是他不再說話了,用牙齒叼下寶藍色鋼筆的筆蓋,尖端懸在半張紙上方。
寫點什麼?
有無數的話想說——那兩條鯽魚都死了,夜裏他把它們撈出來埋在花園裏, 挖土的時候忽然聞到了桂樹的香味。櫻桃樹細瘦,一天晚上被風摧折了腰肢,他拿一根竹竿固定住了它, 卻令它活了, 今年掛了櫻桃。
那是幾乎已經消失的中國櫻桃“含桃”,不是市面上的車厘子,它們玲瓏剔透,比紅豆還小一點兒, 像是紅黃玉珠。喫來是酸甜的,就是很嬌,磕了碰了就會馬上壞掉。
這讓他想起她的嘴脣,輕輕一咬就是一個印子。抱她時候柔軟的一團,下雨天摟着她睡覺是很舒服的,最好睡遲一點再起,她的長髮亂七八糟地散在他t恤上,弄得他懷裏滿是香味,他閉着眼睛伸手不耐地摁掉鬧鐘——他一輩子也不會再這樣抱過誰了,他對有毛的東西過敏。
他的年少時光一直是獨享整張牀的,他睡得很好,從沒有失眠過。可他不應該壞心眼地把蘇傾抱到他二樓的房間來,擱在他的牀上。這導致後來他一個人睡的時候,總覺得空氣乾燥,被面上帶着空調的冷氣,蕭蕭索索,他睜開眼睛,默然看着圓形天窗外的月亮,半晌,按動遙控器關閉了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