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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蕊想起生死未卜的江雪,又想想自己的一片芳心如何寄託,不禁心生悲慼。心想江雪的事情恐怕瞞不了多久,就算他平安歸來,他能否得到父母親的同意,還是未知。自己雖從小和他青梅竹馬,滿心撲在他身上,但兩人卻從未將這層窗戶紙捅破,幾次旁敲側擊,他總是含糊其辭,也不知他心裏是怎麼想的。自己一個女孩兒家,又不好太過直接。說他無意吧,可有時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明充滿了愛意;說他有意吧,卻又時常閃爍其詞,似乎在逃避。
秦蕊想起這些,不禁滴下淚來,一時百感交集,便隨口吟誦起一首昔日二人合作的《錦堂春》來。詩曰:
晚風朗月橋頭,白玉欄杆輕釦。
蠻腰嫋嫋青荇舞,拈花愁澆透。
曼言芳情無着,眉蹙嬋娟如勾。
來去都作風揚柳,恰青春豆蔻。
秦蕊唸完詩,已是淚如雨下。恰這時,婉兒提着燈籠急衝衝的跑了來道:“小姐,快回去吧,聽福安說,官府來人了,正在和老爺交涉呢,好像是錢叔出事了,書院裏的人到處都沒找到他,也不知他去哪兒了,大家都好奇怪。老爺知道你平時和錢叔學醫術,叫你過去問話呢”。
秦蕊見婉兒提着燈籠,急急忙忙的跑來,說官府來人,老爺要她去回話;又說是錢叔突然不見了,心裏邊便起了疑,心想莫非真的是他?
秦蕊和婉兒來到客廳,只見一位峨冠蟒帶的老者和父母親坐在堂中央,堂下一側立着幾個挎着刀的捕快。秦蕊和婉兒拜見過父親母親,便在一旁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