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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鶴監祕記》唐人張所纂,京江相公曾孫張冠伯家有抄數十頁,皆載唐宮淫褻事,絕不類世所傳《武后外傳》。其略雲:
太后幸懷義數年,懷年驕恣不法,馳馬南衙,爲宰相蘇良嗣批頰,後聞而銜之。一日置酒上陽宮,從容謂千金公主曰:“汝知朕左右無人乎,爲此紆鬱,奈何?”公主頓首曰:“臣欲奏天皇久矣,天皇不言,臣何敢先言。今陛下既知小寶之罪,臣竊以爲天皇是何等佛,託身人間,廣選男妃,自應擇公卿舊家子弟姿稟粹者,置牀第間,足以遊養聖情,捐除煩慮。何事幸彼市井無賴之徒,爲毒、曇獻故事,被千秋萬世擬秦、胡兩後耶?”後曰:“微汝言,朕亦知之。近日宰相批懷義面,正欺其市井小人耳。若得公卿子通曉文墨者,南衙何敢辱之。”
言畢嘆。公主曰:“陛下勿嘆。陛下知太宗時有鳳閣侍郎張九成乎?其從子昌宗,年近弱冠,玉貌雪膚,眉目如畫,其風采絕類巢刺王妃。”後默然,俯而未應。
公主遽前跪起附耳語曰:“陛下毋過慮,兒兼知昌宗下體矣。兒於凝碧池置莊,春花盛時,駙馬輒宴賓客,宴畢賜浴。浴時,兒於琉璃屏窺之,羣臣無有佳於昌宗者。昌宗通體雪豔,無微痕半暇。瘦不露骨,豐不垂腴。其陰頭豐根削,未起時,垂不甚長,渾脫類鵝卵。有窪棱高起五六分,鮮紅柔潤。”語未畢,太后色和,謾曰:“兒試耶?”公主曰:“兒非不涎之也,爲後故不敢。然終不自信,故遣侍兒逼焉。”回顧侍者曰:“據實奏天皇,毋慚也。”侍者跪起附耳如公主狀,奏曰:“奴初遇昌宗時,似南海鮮荔枝,入口光嫩異常,棱張如傘,三四提後,花蕊盡開,神魂飛矣。昌宗遲速,亦不自爲主張,婉轉隨奴意,事畢後,紅玉頹然,奴觸之,體猶噤也。”太后大喜,指公主曰:“兒誠解人。朕每聞世俗女子但好壯健,不選溫柔,此村嫗淫耳。夫壯健遲久,可以藥力爲也,海外慎恤膠,朕宮中有石許,無所用之。男陰佳處,全在美滿柔和。懷義老奴,筋勝於肉,徒事憨猛,當時雖愜,過後朕體覺違和。御醫沈南ギ肉差勝,然上下如一,頭角矇混,且皮弛,稍稍裹棱,非翹起不脫,故時覺不淨。如卿所云,乃全才也。”
公主出,即命侍者召昌宗,衣以輕綃霧之衣,冠以玉清雲仙之巾,浴蘭芳、含雞舌入宮。後果大幸,薛、沈輩不復召矣。
當是時,後春秋高,學修養法,常含昌宗陰而睡。昌宗陰頭豐肥,後口爲之勞,終弗忍棄。後兒齒生,昌宗覺苦,乃薦易之。後口含易之,而以下體受昌宗,情尤酣豔。易之寵亞於昌宗,二人易班休沐。每歸家,後遣人伺之,不許與妻交一語,上樓去梯。其母憐之,爲置人壁間,方生國忠也。太后使昌宗騎木鶴,呼爲子晉後身。又命修《三教珠英》,居控鶴監,與學士崔融、宋之問等酬唱。之問尤諂事二張,爲持溺器,人笑之。之問曰:“卿知是何等溺乎?我爲婦人,遇二張,亦不知何者爲名節,況天后也。”後以龍錦千段賜公主,且曰:“朕聞古時公主多行不端,此選駙馬者之罪也。自今以後,命畫工寫昌宗上下形體爲式,如式者,方充駙馬之選。庶幾公主夫妻和樂,亦不虛生帝王家。”公主及侍兒雖人皆叩頭呼萬歲。中宗睿宗仿而行之。其時安樂公主雖驕奢,與武延秀恩好頗隆,無面首之侍,皆後力也。昌宗到貌寢,後主入宮,封一品崇讓夫人。常戲曰:“夫人何修,得嫁六郎耶!”時有“一世修貌,二世修陰”之謠。
亡何,五王起兵,入宮誅二張。橫屍未收,百姓怨之,臠割股體爲糜碎。宮人婉兒揣後意,於殘骸中收得莖頭半段,紅潤如生,手持獻後。後泣曰:“是六郎也,契兒不能如是。”選第一府白玉盒盛之,曰:“朕萬年後,以此爲殉。”
上官婉兒以祖儀得罪,沒入掖廷,容貌瑰麗,兼工詞翰,天后愛之,使侍側治筆硯。後幸昌宗,不避婉兒。婉兒性黠,媚昌宗而遠之,後尤喜。然昌宗每溲,婉兒顧盼,不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