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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龍、趙虎吐舌搖頭,趙虎道:“張兄,吾二人今番倒黴了。一連幾天,路途勞累,如今又要拿什麼落帽風,這是天上無形之物,哪得捕拿,實乃我二人倒運。”張龍一路思量,又道:“趙弟!此事我們辦不來的,不免去覓陳橋鎮上的保正,要在他身上將落帽風交出,若還交代不出,即拿這保正去見包大人,你意下如何?”趙虎聽了笑道:“這個主見,倒也不差。”
當下二人昏昏悶悶,卻尋鎮上保正,逢人便問,內中有人說,保正家住急水鄉。二人又即查詰至急水鄉,正值保正在家。
二人動問姓名,此人姓周名全,便問二人到此何干,張龍道:“吾二人乃包大人排軍,只因包大人在橋上被狂風落帽,大人差吾二人找陳橋鎮保正,立刻將落帽風拿回究罪。”此人道:“二位上差,既奉包大人差遣,豈無牌票,今既無牌票,只恐真假莫辨。如無牌票,恕吾不往。”二人道:“這句話說得有理,如此你且在家中候着,待吾請了大人籤牌,再來找你。”
周全應允。
二人一程跑回東嶽廟中,上稟包大人道:“保正要籤牌,方肯將落帽風拿出。”包公聽了大怒,二目圓睜,喝道:“兩個奴才!老夫經由的地頭,向不驚動別人。如今差你往辦些些小事,即要驚動保正,十分可惱!”二人啓稟道:“大人凡要拘拿,只須憑牌票交與地方保正,便可交出犯人。”包爺喝聲:“胡說!地方上保正,只管得地頭百姓,落帽風不是保正管領,何由驚動他們。況你二人還未知落帽風下落,擅敢妄擾保正麼!”二人隨即再稟道:“大人,落帽風實乃無影無蹤之物,教小人如何捕捉?望大人開恩見諒,饒赦落帽風,早些趕路爲是。”包爺喝道:“胡說!凡爲承當衙役,總要捕風捉影,今日有了風,還捉不着麼?也罷,老夫今你二人是個不中用的,準賞差牌一面,不許驚動保正,滋擾地方,再限你們兩個時辰,即拿落帽風回來問究。若再推諉,文武棍一頓打死。”二人領諾,拿了牌票,垂頭喪氣,跑出廟中。
且說包公不是當真要拿落帽風,只因這狂風來得奇異,身坐轎中,能卷出烏紗,料有些奇異之事。這包公是愛管事的官員,又知張、趙是能幹差役,故着他二人捕風捉影,又不許他們驚擾地方,既免了一番周折,又免得差吏擾民之害。當下張、趙二人,一路上心煩意悶,想:“如大人差我二人捉霜拿雨,也還有形可取,偏偏要捉落帽風,這就難了。”二人跑上陳橋,立定了左顧右盼,有過往多人,見二人睜目而視,不明其故,有多言的人,詢他二人。二人說是奉包公所差,捕捉落帽風,只爲俟候得久了,竟不知落帽風在何處。內有一少年道:“只有橋西側藥材店一人,名駱茂豐,且去拿他看看。”有幾個老成的道:“多言亂說!此人乃一良善人,守分營生二三十載,並不招非作歹,你這人好沒分曉。若不是此人,豈不冤屈了他!”張、趙聽了,倍加煩悶,手中摩弄牌票,站得足都酸了,只得坐於橋欄上自言自語道:“包大人差我二人捉拿落帽風,如今尋抓不着,回去定然受責,如何是好!”二人想不着路,如癡如呆。忽見呼的一陣狂風,迎面卷將過來,二人急忙立起,四手搶拿,只呼捉風,豈知捉不牢,反將牌票一紙吹捲過橋,猶如高放風箏一般,已捲起半空中。二人齊道:“壞了,風捉不牢,反將牌票吹去,如何回覆得包大人!”
且說陳橋鎮東角上有一街衢,名曰太平坊,是一所小市頭。
對街兩廂店鋪,來往行人不少,這陣狂風,實來得怪異,捲起牌票,吹至太平坊上,落在一副菜擔之內。那販菜的人見了,說道:“爲什麼這紙當票寬大,不知何處吹來的?”遂將擔子停住,雙手拾起來看,早有張、趙急忙忙趕來,大呼道:“落帽風在此地了!”張、趙二人趕近了,要搶奪回那牌票,此人萬花樓··拿牢不放,反叱喝二人狂妄。張、趙也不爭辯,只雙手並挽道:“落帽風,你可知包大人在東嶽廟宇中等候你訊問麼?快些走吧!”那販菜人嚇得發抖,即大呼道:“我是小本經紀,並不爲非作惡,無端將吾拘扭作甚?”張龍道:“不管你犯法不犯法,且到包大人跟前分辯。”不問情由,二人扭住,推推拉拉,一同走了。太平坊上衆百姓一見,七言八語的喧吵,忿忿不平,一齊路在後面,看他將販菜的抓往哪一方去。
不知此人可是落帽風,包大人如何審究,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