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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墀道:“這混帳東西,藉端慣生事,如此恨怨而去,必無好意,二位必要小心防備。”天子問道:“他是什麼人?強橫如此。”玉墀因把他姓名、平日恃勢欺人之事略說一遍。“以王法爲兒戲,所以鎮江大小商民,畏之如虎,他父親亦不能奈何,故小生兄弟亦不甚理他。”天子問明他父子惡跡,將姓名記於心內,隨說:“莫管它,且盡今日之興。二位詩翁何不一開我茅塞?”二位忙道:“敢不遵命!不知何爲題目?”日清雲:“方纔所詠花月,倒也別緻,莫若蕭陳各做一首,以廣見聞。”二人如命,提筆立就,陳先蕭後,寫得字跡端莊,各人爭來觀看,日清高聲朗誦。
仿花月吟陳玉墀開盡心花對月輪,花身月魄兩溫存,花朝月夜餐雲母,月窟花房繞竹孫。
急系花鈴催月鏡,高磨月鏡照花樽,拈花弄月憐又惜,重疊花陰罩月墩。
仿花月吟蕭洪花輝玉菩月凌樓,問月評花盡夜遊,花露朦朧殘月度,月波盪漾落花流。
多情月姐花容瘦,解語花姑月佩留,對月長歌花競秀,月臨花嶼雁行秋。
天子看完喜道:“二位仁兄詩才敏妙,立意清新,令我月中現星之愧。”二人遜謝道:“小生兄弟還求指教爲幸。”天子與日清起身作別,意欲回舟,蕭探花及陳公子決意挽留一醉。天子見二人如此見愛,也不便過於推卻,因伊船已備下酒筵,將舟灣泊堤邊,立即入席,彼此開懷暢飲。席中天子引經據典考究一番,二人應答如流,言詞敏捷,陳玉墀更爲淵博,凡諸經典,無所不通,痛飲至夜,訂期明日到此再敘,珍重而別,各自回寓。
到了次日,天子與日清用過早膳,望南門碼頭而來,正遇蔡芳在彼僱舟遊江,與天子昨坐之船議價,該水手見高老爺周公子,想他昨日遊江,賞封何等富厚,知他蔡公子性情極劣,即使訂明價值,還要七扣八折,因此不肯載他。反趕上岸來,笑着向高老爺、周少爺道:“想必今日再去遊江,小人船在此處,請老爺就此上船,價不論多少,聽憑賞給。”說罷移舟搭跳,扶了上船,十分恭敬。蔡芳見此情形,大怒,罵道:“奴才欺我太甚,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難道我沒船錢與你麼,想你活得不耐煩了。”船戶道:“小人怎敢欺負公子,只是他二位昨日已定下小人的船,今日所以不敢另接他人。”說完跪在地上叩頭認罪。蔡芳圓睜怪眼喝令手下,“先將船拆了,並與我痛打這奴才。”
這些從人,向來情勢霸道,欺壓平人,一聞公子下令,就如狼虎一般,七八個大漢,搶上船來,一面拆舟,一面揪着船家,正欲亂打,嚇得衆水手魂不附體,叩頭如搗蒜一般,呼:“公子救命!”天子忍耐不住,週日清也慣火沖天,齊喝道:“休得動手!”這一喝如霹靂一般,搶上前搶拳就打,這班人哪裏擋得住,早打得個個頭破面青,東倒西歪。蔡公子看勢頭不妙,正要逃走,卻被日清趕上,按倒在地,想起他昨日無故羞辱,更加可惱。也顧不得招災惹禍,奉承了他一頓拳頭。那蔡公子乃酒色之徒,嬌生慣養,如何經打?不消幾拳就口吐鮮血。
此時天子已將衆奴打散,恐日清打死蔡芳,雖與地方除害,終不免多生一事,遂趕上前阻止,早見蔡芳血流滿面,叫喊無聲。船戶見此光景,料其父蔡振武知道必不肯干休,恐怕累及,也有將船往別處躲避的,也有搬了物件,棄舟逃生的。所以旁岸的許多繡艇,頃刻間一艘無存,這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