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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綠分蕉影,爐紅沸茗紋。
短琴時遣興,暖氣自氤氳。
三人坐下,陸萬齡將上項事細細說知,又道:“若得事成,富貴與共。”曹代道:“陸兄,這事欠通些,行不得。”祝監生道:“老兄若通得時,倒不做監生了。請教:如今拜義子,殺忠臣,哪一件是通得的?此事原是不通,如今不過且圖目前,還講甚麼道學?”二人別去。
少刻,魏撫民回來,恰好出來與先生閒話。曹代便將此事談及,撫民道:“這事倒是我家叔歡喜的,待我與家叔談過,看是如何。”
過一日,撫民見忠賢,問安後,說些禁中的事體,又談些外邊感德的話。便說:“外面有幾個監生,說叔爺功德高大,與孔夫子一樣,當建祠於太學,與孔子配享,血食萬世。”忠賢呵呵笑道:“咱難道便是孔聖人?罪過!罪過!不敢當。”撫民道:“據他們說起來,叔爺比孔夫子還高些哩!”忠賢道:“咱又不會教學,又沒有三千徒弟、七十二賢,怎比得過他?”撫民道:“論起來內外大小文武各官,都在叔爺門下,豈不比孔夫子還多些哩?就是孔夫子,也沒有這許多戴紗帽的門生。”忠賢道:“也罷,既是他們的好意,就叫他們上個本兒罷了。只是這幾個窮秀才,哪得有這許多錢?咱要助他們些。又恐不像是他們感激咱的意思,你叫他們做去,咱自有補他之處。”
撫民回家,把這話對曹代說了,曹代便到陸萬齡寓所來。他二人已是磨拳擦掌的等信,一見,便問道:“如何?”曹代道:“果然甚喜。”祝監生道:“何如?我說他必歡喜。”曹代道:“他又怕我輩寒儒做不起,叫我們勉力做去,他自然補我們哩。”祝監生道:“我們且逐步做去,待命下時,再設法科派。”三人好不快活,於是呼酒痛飲,合做成本稿,次日謄成要上。正是:
禮門義路原當守,狗竇蠅羶豈可貪。
堪笑狂生心喪盡,敢污聖德比愚頑。
祝監生道:“如今便去見林老兒也不妨了。”
次日,三人同來監前,假司成林釺升堂時,三人跪下。陸萬齡道:“生員等俱在魏司禮親族家處館,近日魏司禮囑其親族,叫生員等上本,說司禮功德可並先聖,叫於太學傍建祠配享。”林祭酒道:“這事可笑!就是三生創出此論,欲把閹祠與文廟並列,不要說通學共憤,就是三生也要遺臭萬年的。”三人道:“這本稿出自魏司禮,生員等不過奉行而已,欲不上,又恐禍及。”林祭酒道:“三生何禍之有?若本監還有官可削,三生可謂‘無官一身輕’了。”陸萬齡道:“生員等也不獨爲貽禍於己,並恐貽累於太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