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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輝道:"這總是在家門口訪察定了來的,這會子報官也不提這認得的話,不必累贅了。"因把這四個人的刀,拿了一把蘸上些血,說是自己防身的刀,拿他殺的。
店主人和當槽兒的等天明瞭,便到衙門裏報了。少時老爺下來驗看,有劈破的大門,所遺下的火把、刀子爲證,並同寓的客人都一樣口供,檢驗了傷痕,比對了刀仗不錯,便教地方抬去掩埋。餘人無干,全行省釋。薛蟠又耽擱了一天。次日,始和張德輝趕起騾馱,動身回去,暫且不提。
再說柳湘蓮和寶玉救了薛蟠,便連夜離了平安州。次日到了京師城外,問着了紫檀堡,來到蔣玉函家敲門。裏面小廝開門出來,看見寶玉二人,便道:"可是甄二爺麼?"寶玉點頭道:"你們主人在家麼?"小廝道:"我們爺前兒回來了幾天,昨兒又進城去了。"寶玉道:"我因上年在這裏打攪了,還沒來謝,今兒打從這裏過,特來道謝的。你們爺既沒在家,請你們奶奶出來吧。況且,你們奶奶頭裏都認得的。"小廝答應着,便進去了。不一時,捧出茶來道:"我們奶奶請爺的安,上年都簡慢的很,這會子不敢當謝的話。"寶玉道:"我還當面有兩句話說,請你們奶奶出來,略見一面就是了。"這小廝又復進去說了,襲人只得出來。
寶玉見了,站起身來作了一個揖道:"襲人姐姐,好些時沒見了,上年借宿多蒙厚愛,時刻在心。今兒因和這個姓柳的朋友,出城有事,特來一見,有兩把椇扇,也算不得謝意,聊表寸心罷了。"說着,便遞了一個包兒過去。襲人接了,道:"上年都簡褻了爺們,心裏還很過不去。這會子反又多謝東西,我們家裏又不在家,明兒等他回來,教他到府上來叩謝罷。"寶玉道:"我原打量送些銀錢之物,也知道你不稀罕。這原算不得什麼,不過略盡我的一點心兒罷了。我還和這個朋友有事去呢。"於是,又作了一個揖道:"我去了。"襲人送至檐外,寶玉回身道:"襲人姐姐,請進去吧。"說着,和湘蓮二人,向襲人蝦了一蝦腰,便出去了。
襲人回到自己屋裏,把包兒打開,見裏面是兩把湘妃竹的紙扇,隨打開一把看時,見上面有字,都不大認的,只見後面像有"襲人"兩個字的似的。因又打開那一把看時,見後面卻沒有"襲人"的字樣,底下倒像有"賈寶玉"三個字的光景。
因素常看慣了這幾個字,故略有些認得。而且前面斗方,都有"賈寶玉"這三個字的樣兒,因細細在心中想道:"甄寶玉怎麼寫賈寶玉呢?他一見了面,就作揖叫襲人姐姐。要是甄寶玉,前兒並沒這樣的稱呼禮數。況且,又說是好些時沒見了,及多蒙厚愛時刻在心,臨了兒又說,略盡我的一點兒心的話。倒像不是甄寶玉,竟是賈寶玉呢。難道前兒拿甄寶玉認做賈寶玉,這會子又拿賈寶玉認作甄寶玉麼?"心裏越想越發疑惑起來,因叫小廝立刻到城裏去請了蔣玉函回來,說有要緊的話說呢。
及至小廝回來,說爺沒在城裏,往通州去了,還得幾天才得回來呢。
又隔了六七天,蔣玉函方纔回來。襲人便細細兒的告訴了他這話,取出扇子來給他看。蔣玉函打開看時,只見上面寫着的字都還認的。因念道:前知漸識學參禪,記得偷窺離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