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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之不做表態。太子殿下當衆帶回一個乞丐婆子的事情,整個醴城都傳遍了。他自然也有所耳聞。
“那婆子老家在涼州……對了,我記得平之你的家鄉也是在涼州罷?這可真是巧了。”
陸平之道:“涼州之大,百姓不計其數,算不得巧。”
“……行,你都有理。你聽我把話說完。”孟恪繼續道,“她也是個苦命女人,夫君好賭,債臺高築,被追債的人逼得搬了家。搬家後那男人仍死性不改,沒錢了還想賣女兒換錢,也不知是不是報應,生了場大病死了。女人就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好不容易養到十五歲,女兒又被當地的富商看上,搶佔了去。那姑娘也烈性,撞了柱子,結果又是毀容又是失憶,還不如死了痛快。你說,唏噓不唏噓?我當時聽的可都快氣死了。”
陸平之眼中淡淡的悲憫:“世間百態,有人生來就在雲端,自然也有人終其一生都在泥沼裏掙扎。”
“你這傢伙,你是要氣死我啊!罵一句那賭鬼男人和那奸商能咋地?照你這麼說,那些過得很慘的人都是命咯?”孟恪惡狠狠灌了一杯酒,“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這句話也不是哪裏都適用。那對母女難不成是活該?她們可曾犯了什麼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平之平靜道,“但你不能否認,世事如此。你是大理寺少卿,管的是世間不公之事。可這世上有那麼多的不公之事,你能知道多少?又能管到多少?”
孟恪啞口無言。
“算了算了,不提這個。”他又狠狠灌了一杯酒,似在氣這世道,又在氣自己的無能。
孟恪放下酒杯,杯子與桌子發出一聲脆響。他說:“說來也奇怪,那婆子和她的賭鬼男人都沒讀過書,連字也不識得,怎麼給女兒取的名字還挺文雅的。我還以爲是叫翠翠二丫什麼的,可居然叫畫屏,你說夠不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