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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直伺候宛可笙起牀穿衣的素雨和碧青不知怎麼了,動作總是緩慢無力,臉色慘白,額頭上密集了星光點點的汗珠。芷月端着洗臉盆正在掀開珠簾時,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哐當”,那水花直接濺到了宛可笙的腳邊。宛可笙的眉頭皺得很緊,不等衣服穿好就轉過身來,看着同時跪在面前的三個丫頭。
“今兒個是怎麼了?看看你們一個一個的?剛起牀就把魂丟了?”她邊說邊裝着無意識的瞟了一眼櫃頭上的那本佛經,剛好看到走進來的秋霜。鳳眸中一閃而過一團霧氣,嘴角微微一翹,這一瞬間的動作彷彿不曾有過,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馬上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了!你們這是故意的嗎?”
素雨和芷月抬起頭來,眼睛裏已是淚光閃閃,只見碧青朱脣蠕動,半天才蹦出話來:“回四小姐,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今兒一早醒來,身子就特別的軟弱無力,還冒虛汗,眼睛也睜不開,看什麼都是模糊不清,許是昨兒中了風寒。”
宛可笙冷冷地看着素雨,說:“你也是嗎?”
素雨立馬把頭埋了下去,細聲地說:“是,是這樣的。”
秋霜看着這一切,眼裏飄出一絲得意,心裏暗道,等下四小姐不帶她還能帶哪個呢?看來那藥性夠足的,可是無色無體。就算四小姐再怎麼聰慧,也斷然察覺不出異樣來。大夫人這次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哎,四小姐,這可不能怪奴婢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大夫人說過,只要我好好爲她做事,以後一定給我找個好姻緣!誰叫你不知好歹,好不容易回到宛府了,竟然不知死活,事事與大夫人作對的呢!
果然。宛可笙緩緩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故意做出一副表情驚訝的秋霜,說道:“你也得了風寒了麼?還不快來伺候本小姐穿衣洗漱?”
“是。”秋霜微笑着上前,邊伺候邊說笑着:“素雨姐姐和芷月是從彥城過來的,身子骨弱還說得過去?可墨竹姐姐竟也趕熱鬧,難道說京城的水土也不養人麼?”她邊說邊湊前仔細觀察宛可笙的臉色,只見宛可笙那臉蛋紅潤白嫩,光滑的肌膚上投射出健康無比的光澤,這讓秋霜的心頭起了不小的疙瘩,這藥性難道不能侵入到這四小姐的身軀嗎?也快要頭昏眼花神經錯亂了吧?這症狀正是受鄉下的寒氣日積月累的而爆瀉的呢!——誰叫你們原本就是鄉下粗野之人,賤命就是賤命!
宛可笙把秋霜的神色變幻一覽無遺,在洗刷完畢後的瞬間,突然無意識的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一個好似因頭痛,神情晃悠的本能動作,看了看櫃頭上的佛經,對秋霜說:“拿上佛經,我們去老夫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