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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從榻上爬起,走至女子身後,看着銅鏡中映着的端坐,“我見不得他們欺負姐姐。”
女子還想說什麼,但是少年沒有給他機會,躬下身腰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湊至耳畔道:“猜猜這次我從四川給姐姐帶什麼回來了?”
女子將腦後最後一根金簪取出,秀髮隨之散下,三千青絲滑落至少年的手背上,微涼也隨之覆上,“六郎從來都是最會討人喜的。”
少年爲之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蜀中今年新採的胭脂,這個顏色也是新制,就是大內都沒有。”
少年原以爲女子會高興,但她只是轉過頭凝神注目於他,“郡王千里迢迢從蜀中趕回來,難道就是爲了給女子送胭脂的?”
她知道她話裏的意思,便也沉下了臉,將胭脂放置妝臺上,負手走開。
少年孤影,雖衣着華貴,卻讓她看得心憐,“我聽聞此次官家召郡王回京是爲了替郡王舉行冠禮。”心憐處,是因爲她知曉少年太多。
少年側着頭,挑起眉頭,故作不明道:“姐姐說什麼呢,就算過了中秋生辰,我今年也不過才十七,冠禮還早着呢。”
“於皇家而言,出閣便是已示成年,而男子婚前需行冠禮。”貴族之家成婚皆早,往往還未到雙十便娶親,故而冠禮也會提前。
少年提着一口氣走至窗前,此時眼底的東京,是萬家燈火,她旋即長長呼出憋在心中的氣,“我自十二歲出閣,昭告天下,封了郡王開府置屬於東京,出就外第,看似榮寵,實則只是不受陛下待見罷了,生來的富貴與尊榮耀,可誰又知這如履薄冰的處境。”她又自我寬慰,“開府離開大內不用日日行走禁中,於我而言也算是幸事,只是從此離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