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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紹倫想了一下,緩緩地說:“年少時最開心的事便是父王的誇獎,父王是個很嚴肅的人,對我的要求很高。他吩咐我做的事,要是我有一丁點做不完美,他都會生氣。記憶中,他誇獎我的次數只有兩次。”
林海海看着她,心裏有些疼惜,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緊緊握住,說:“記得他第一次誇我的時候是在我10歲那年,那次,他考我文學武功,射騎兵略,我不負所望,全部盡如他意。那時候他摸着我的頭,讚賞地說,好!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字,但是我卻爲他這個字而興奮得幾夜睡不着覺。”他聲音帶着淡淡地寂寥,彷彿敘述的是一件並不愉快的事,林海海可以體會他的感受,這一句好,是他用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刻苦訓練和學習才換來的。這句誇獎裏面含有太多的辛酸了,以致回憶起來並不算愉快。
“那還有一次呢?”林海海側着頭看她,靈動的大眼睛寫滿愛意。
“還有一次是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們一起郊外狩獵,隨行的還有很多大臣。我和二弟兩人帶着六弟,六弟那年只有四歲,他硬要跟着我。我們脫離了大隊跟蹤一隻小白兔來到樹林的邊界,那是一條小河。六弟硬要玩水,二弟不熟水性,只好由我帶着六弟在河邊不深的地方嬉戲。誰知道六弟貪玩成性,居然趁我不注意溜出深水區那邊,一下子便被浪衝了下去。我一看,嚇得半死,立刻順水一蹬,揪着他的腳,但是那時我的力氣也不大,抵不住後面衝上來的浪,於是便一起被衝了出去。那時候二弟也嚇得傻了,站在岸邊捂住嘴居然不懂得大聲呼救。”
林海海聽得心驚肉跳,兩個小孩被喘急的河流衝了下來,還有什麼辦法?她的手緊緊抓住他,彷彿被水沖走的是她。他微微一笑說:“那時候我心裏已經忘記了害怕,只知道不能鬆開六弟,所以我死命地拽住他,水不停地灌進我的鼻子和嘴裏,我覺得不能呼吸,胸腔像是要炸開一般的難受。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支點,把六弟託了起來,放到一塊大石頭上,但是我卻用完了所有的力氣,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醒來後看到父王緊繃着的臉上掛着一絲擔憂,他看了我半響,說,做得好!那時候我的淚水一下子就掉下來了,覺得很委屈,父王把我摟在懷裏,拍了拍我的背。後來二弟告訴我,是路過的樵夫救了我,如果不是那名樵夫,我早就死了!”林海海淚盈盈地看着他,想不到他居然在年少的時候便經歷過死亡,記得老六曾經說過,他做皇帝后,遭遇過很對次行刺,有一次幾乎要了他的命。她心裏很痛,捨不得他再受一丁點的委屈。她今天爲他療傷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估計有些是訓練的時候留下的,有些則是被人刺殺留下的。
“我都說我的故事並不動人,說說你吧!”楊紹倫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笑着說。他自然知道她心中的疼惜,只是他是男人,這些是他的人生必須承受的東西,避無可避。
“我的少年啊,就是不停地學醫,採藥,實習,還有和李君越打打鬧鬧,日子過得倒是蠻愉快,只是一眨眼,我的青春便過去了,很捨不得!”她含糊地說,關於這方面,她不想對他說謊。
“你的醫術是誰教你的?”楊紹倫心中一直都有這個疑問,她的醫術精湛至御醫都要拜她爲師,到底是師承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