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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嫁女兒是喜事,他卻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新娘的轎子卻是冥藍色的,那藍色的燈籠匯聚成藍色的火龍,在漆黑的夜裏彷彿做着垂死的掙扎。
狂風怒號,捲起了地上的紙錢片,和天上飛着的紙錢片交叉飛舞,迷花了行人的眼。這是一場公開的殺戮,年輕的新娘就要成爲地獄的新魂。
喜娘嘆了一口氣,眼神悲慼地望了一眼金絲銀邊的轎簾,不由自主地擦了一下眼淚。
轎中,木挽香好奇地偷偷打量開路的童子,小手往籃子裏一抓,就灑下不少的金元寶,那些輕飄飄的紙元寶被風一吹,齊齊地都被後面的人給踩碎。人命,又是就和紙一般薄,一般輕。
柳初顏身穿紅火的嫁衣,穿戴上與木挽香相同的首飾,靠在一棵大樹旁。大樹背後遠遠的就可以看見景無涯的墓碑。那守陵人今日未曾偷懶,早早打點好一切,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候着。
第一次穿上嫁衣,居然乾的是這個勾當,想想也是滑稽。抬頭望着浩瀚無垠的星空,小時候,媽媽說過,人死了,就會變作天上的一顆星。若那景無涯知道一個大好年華的閨中女子將要爲他而死,會是怎麼樣的感想?
不管如何,人死如燈滅,今天這場鬧劇總是要來個人收場的。她來自現代,沒有那種愚忠又古板的思想。想讓她爲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未婚夫而去送死?見鬼去吧!她啪了一下手上的草渣,心血來潮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那種粘稠的觸感,讓她覺得毛骨悚然。這張麪皮做的還算惟妙惟肖。
墓地那邊亮起了一處殷紅的火星,柳初顏詫異,坐直身子仔細看了半晌,原來那人是等乏了,點上了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