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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苦笑:“你只看到涼辭身體髮膚所受之苦,卻不知道,朕在這個位置所承受的打擊與殘酷更甚他百倍。
當年離王的壯烈犧牲和姨娘的以身殉情,你以爲我只是遭受了親人驟然離世的悲痛,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那年才真正認識到這個世界的骯髒和冷酷,卻脫身不得,不得不接受命運的擺佈,滿懷悲憤地將自己的良知一筆一劃地鐫刻進這個墓碑裏。
那年,涼辭被送往天元國師處學藝,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我巴不得我纔是他,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可以縱情山水一劍一騎何等瀟灑,可以肆無忌憚地喜歡自己中意的女子,任性張揚。
我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離王的影子,而我,只能在寂寥的宮牆內,居高臨下俯視着一地的嬪妃,包括着你的六姐蘇青青,透過她們滿是脂粉,奴顏卑膝的臉,看到的卻是她們背後的家族,勢力,聽到的是她們爲了爭寵上位,爾虞我詐,所使出的骯髒卑劣的手段......身心俱疲,連愛一個人的力氣都沒有。"
他愈說愈激動,完全沒有了適才的平淡和和緩。情緒激揚處,他闔了眸子,頸間的喉結上下滾動,沉默良久,方纔淡然道:“朕,送你回去。”
睜開眼睛,眸中黯淡的霧氣消弭不見,重新恢復睿智果敢,精光內斂,滲着涼意。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平靜無波。自始至終,我一言未發。
天氣一日比一日燥熱起來,白天響晴,夜裏悶熱。義母說,那是在醞釀一場大的暴風驟雨。
七月犯織女,不利婚嫁。青茵與嚴三的大婚之日定在了六月末。時間有些倉促,也不知道是嚴家着急,還是父親急於回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