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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他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真是心曠神怡說不出的受用。他好奇地微微睜開眼尋找看看是什麼散發出來的香氣,還沒看到散發香氣的東西,只看到陸星蕊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機。這一下他又驚又喜,不由得輕聲低呼了下。陸星蕊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衝他微笑着說:“你醒啦,這味道好聞嗎?”陳羽振問是什麼香味。陸星蕊指了指窗戶上掛着的小球。陳羽振看那是個銀色鏤空雕刻着花紋的小球,球體內一縷淡淡的白色煙霧緩緩上升,那白色煙霧雖然不濃但是在空中凝結在一起,原來那煙散開時也是非常緩慢。只聽陸星蕊說:“這是我昨天去買的香囊,就是咱們上週去的古城那裏,在“長安城”買的。”陳羽振回憶了下說:“長安就是唐朝體驗館咯,那這香囊是唐朝時期的仿品嗎?”陸星輝說:“可不嘛,不過調製這安神香可是我自己調製的。昨天上午我去買了這個香囊,下午回去就調製安神香了,今天一大早我就拿來給你試試了,結果反而把你燻醒了。”說着低頭笑了起來。陳羽振連忙說:“不是這樣的,昨晚我9點不到就睡着了,現在是睡足了醒的。”說着心口一震尋思道:她,她爲我特意去買了香囊又給我調製了香料!現在我給不了她什麼,他日我若事業有成,必定要把最好的送她!唉,昨天我還誤會她了。看着她甜美的笑容,恨不得一把摟住她親吻她,奈何腿腳不便。
上午三人用三根木頭柱子仔細測了下該安放在球底部那個位置和角度最穩固,並記錄下來,中午剛喫過飯,來了個跟他們歲數差不多的青年,說是跟陸星蕊約好了來面試的。陸星蕊簡單的跟他說了下研發內容後,他朝陳羽振腳踝上看了下問:“這是實驗時弄傷的嗎?”陳羽振苦笑着點了點頭。他又問是從多高摔下來的?陳羽振跟他說:“目前還沒到升空的環節,這是在地面上實驗時弄傷的。”那青年心想還沒升空就傷成這樣,那升空後還能不能下來還兩說呢!於是表示還約了其他公司面試先去其他公司看看就離開了。陸星蕊把他送走後回來調皮的笑了下說:“你可把他給嚇的不輕啊。”
下午劉兆帶來了一個可以伸縮的飛行器支架過來給陳羽振看,陳羽振接過了試了下還挺合意的,又秤了重量,236克。他又在飛行器圖紙上畫了四個槽,在飛行器腰部呈十字形分佈,其他人一看也明白是用來給控制方向的推進器留的。劉兆準備把圖紙帶去看看怎麼弄這改進過的飛行器時,陳羽振手按着圖紙,跟他說等他再想想,反正最近自己的狀態也沒法實驗。
劉兆回去後陸星蕊拿着球形香囊走過來教他怎麼換裏頭的香料,並示範了下隨後把香囊遞到他手裏。陳羽振拿着香囊仔細觀察了起來,看到打開香囊的搭扣處印着S925,他打開香囊看到裏面還有三圈銀質金屬環,三圈金屬環中是個銀質圓片。陸星蕊跟他說:“這是防止走動時球體中間這圓片受影響才這麼設計的。”陳羽振把它蓋好,用手輕輕撥弄着這銀香囊滾了幾下,打開一看,裏面那一小盤香還是穩穩的放在銀片上,別說翻倒,就連一點點位移也沒有。他取出香盤,把三枚硬幣疊一起放在銀片上,蓋好後又開始轉動起香囊來,這次幅度大了不少,速度也快了許多,10多秒後停下來打開香囊一看,三枚硬幣穩穩當當的疊在一起。他驚訝地抬起頭看着陸星蕊問:“這裏面的構造也是唐朝人發明的嗎?”陸星蕊說:“是啊,之前看考古節目講過這類東西,還說楊玉環佩戴的就可能是這樣的香囊,現在萬向輪的原理就是按這個來的。”陳羽振指着飛行器說,這裏頭也弄這個結構人就不會在裏頭亂轉打滾了不是嗎?兩人聽他說都覺得有道理。陳羽振又試了下能不能把三個環和中間的圓片放同一平面。結果輕鬆就把4個圓放在同一平面了,他高興的說:“可以放同一平面就不會影響放掉氣後的便攜性了,只要把中間的圓片改成球形艙,球形艙外的三個同心圓環要設計成可摺疊的就好了。”他想到激動處抓起香囊親了一下,旁邊的陸星蕊羞得低下了頭。
平靜下來的陳羽振拿起鉛筆照着香薰的結構畫了起來,邊畫還邊感嘆古人的智慧很了不起。其實這原理目前很多地方都用到了,比如宇航員待的航天艙就是類似於這樣的結構,最常見的就是超市裏手推車的萬向輪了,只是這三位應屆畢業生沒了解過或者平時沒仔細觀察而已。
下班後陳羽振又跟着楊力豪學習智能控制,到了晚上他躺牀上把玩着銀質香囊。這人一安靜下來就愛想事情,他想爲什麼陸星蕊不送別的香囊香薰給我,偏偏送我這球形香囊?她是隨意看着好玩買的呢?還是故意用這個來指點我?這問題他後來問過幾次,但是陸星蕊總是笑而不語。
第二天起來看到外面格外安靜,纔想起今天是週六,除了生產部有少數同事加班外公司沒人。於是他拿起換洗衣服自己推動輪椅去衛生間洗漱了,解開紗布看腳踝已經消腫了不少,只是輕輕着地時還挺疼的。回到工作室看到陸星輝和陸星蕊正焦急着商量他人去哪了。陸星蕊看他進來責怪他這時還到處亂跑,他也沒解釋,看到辦公桌上的水果籃心裏說不出的溫暖。他拿出圖紙詳細地跟陸星輝說着自己的構想,等他講完陸星輝拍了下他肩膀以示嘉許,對他說:“目前還差怎麼控制三腳架伸縮和5個推進器,你還得下一番苦工纔是,我對智能控制管理也是懂的,不過沒豪哥那麼精通,我推薦你幾本書你看下。”陳羽振問他:“這5和推進器是不是可以設置成手動操作而不用智能控制?”陸星輝思索了下說:“似乎不行,緊挨着的兩個可以同事推進,但是對面的兩個萬一操作失誤不就成了吧這球形飛行器往中間擠了嘛,要是四個同事推進對飛行器是否會帶來嚴重損傷?而且這球形艙內氧氣有限,怎麼換氣也離不開智能控制,不能等缺氧了才手動打開換氣按鈕吧。”這話一出陳羽振連呼該死該死,我還沒想過氧氣的事兒呢!陸星蕊吐了下舌頭,扮個怪臉說自己居然也沒想過。陸星輝說:“這也不難,只要弄個換氣孔,用智能檢測氧氣含量適當換氣就行。不過可能還有些咱沒想到的問題,你再多考慮下。名字想好了嗎?”陳羽振說:“還沒想到合適的,你也可以幫着想下。”陸星蕊卻說:“我哥平時多忙你知道嗎?老爸正打算逐步讓他接管公司呢!他可沒空幫你想名字,還有些傢伙當着老爸面誇我哥年輕有爲,背地裏卻給我哥下絆子。”陸星輝拉了下她,她反而說:“難道不是嗎?那些人仗着自己是公司元老,手裏有股份一直不服你。”陸星輝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趙叔,周叔和張姨可都是看着咱長大的。你小時候他們也都抱過你給你買過玩具呢!”陸星蕊低着頭漠然不語。陳羽振心想他們兄妹倆對我這麼好,我當然是會幫他們的,只不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纔是。陸星輝推着他三人在操場上散了會兒步,只見一個女子帶着個小孩走了過來。原來小傢伙在家吵着要跟父親“比武”就帶他過來找父親了。小傢伙看到姑姑也在,顯得更加高興,急匆匆跑過來跟她撒嬌,誰知道陸星蕊輕輕推開他,嘟着嘴對他說:“我可不要跟你玩,你經常耍賴皮的。”那小傢伙急了,剛說了聲沒有就被陸星蕊在他背後輕輕拍了一下,小傢伙意識到自己喫了虧就虎着臉去追逃開的姑姑了。這時陸星輝的妻子也走了過來,詢問着陳羽振的傷情。陸星輝給兩人介紹完原來他妻子叫吳霜婷,以前是在黃金交易所工作的,生了孩子後就在家當起全職太太了。剛介紹完只聽小傢伙哎喲喂一聲叫了起來。原來他剛追上姑姑,就被姑姑輕輕一下摔地上了,等他爬起身陸星蕊又跑開了,他更不服氣了,又去追趕。直到陸星蕊“投降”伸出手給他打了兩下手掌,兩人才手拉手走過來。小傢伙這才認出坐在輪椅上的大哥哥是之前借給他玩悠波球的,就友好的伸出手跟陳羽振握手,這是小傢伙遇到不熟悉的人唯一表示友好的方法。並且告訴他自己叫陸清乾,不過這時誰又會想到他倆若干年後會成爲叱吒蒼穹的師徒呢,這是後話。
陸清乾從母親包裏翻出個剛纔路上新買的翼龍玩具拿在手裏把玩,陸星蕊伸過手去意思是問他要來玩,他急忙把翼龍藏在懷裏,怎麼都不肯借,衆人看他孩子氣有趣都笑了起來。陸星蕊輕聲對陳羽振說:“這小東西最愛帶翅膀的玩具,家裏最多的就是飛機模型和鳥類玩具。”陳羽振說:“或許跟名字有關,乾在八卦裏就代表天的意思。”這時聽陸星輝說:“今天我們要慰勞下工傷人員,我提議咱去燒烤怎麼樣?”陸星蕊立即表示贊成。陳羽振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尋思誰受傷了?剛往後靠了下瞬間明白過來,這除了我坐在輪椅上還有誰呀,真是笨蛋一個啊。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也知道陸星輝的脾氣性格了,欣然答應着隨他們燒烤了。回來時天已經黑了,輪椅就在公司門口,陸星輝把他推進工作室後纔回去,囑咐他雖然喝的啤酒,但也要早點休息。等陸星輝走後,他看了會兒智能技術類的資料也就休息了。第二天他倆好哥們又過來看他,陪他大半天才回去,本來以爲挺無聊的週末,倒也玩的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