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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张扬随性,如风。 十里红妆,锣鼓声起。 身着大红色嫁衣的女孩跨过木制仪仗,一步一步地踏入送嫁的轿子。 临入车门,她偏了偏头,似是期待,又觉得自己是在妄想,轻摇了摇头,落座于轿子里。 送嫁的队伍是府中忠心耿耿的大管家,可是这说是送嫁,除去吹锣打鼓的乐手,围住马车的家丁让围观扬州首富千金出嫁的百姓都察觉出了不对。 “这云老爷怎么安排这么多家丁跟着咧?” “就是,这大好的日子云老爷不见人,反而让管家送云小姐,好奇怪的咧。” “看起来不像是送亲,反而像是押送犯人什么的,奇怪…” 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聚在一起,看着长长的队伍,你一句我一句,左右大家都看热闹不急着回家,她们留在这里看一看未尝不可。 ”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是听我家男人说了,这云大小姐不愿嫁。” 在人群中,一个胖胖的妇人扬声开口,见大家纷纷朝她投来目光,得意地扬了扬头。 “张大娘,那你讲讲情况哩?” 张大娘的男人总是给云府送菜,想来也会知道点情况,而这点情况已经足以满足心里百般猜测的妇人。 “这云小姐啊,心有所属。” 张大娘特地压低了声音,小声耳语的话淹没在充满喜悦的锣鼓声中,像是水珠投入大海,激起渺小而转瞬即逝的水花。 迎亲队伍按照媒婆和夫家商定好的路线,绕着扬州城慢慢悠悠地走着。 应当随着迎亲队伍一同出现的新郎官没有到来,骑在马上让人围观的样子实在是太蠢了,他不愿意这么做。 轿子上,默默算着路线的云烟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 果然,她她没有来,一如那天一般,没有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她那般洒脱随性的人,又怎会因为一个人而停留自己肆意张扬的步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想克制,越忍不住不断放大的落寞,云烟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泪却在下刻滴落喜帕,让她暗叹自己无用。 不久,晃晃悠悠的轿子骤时停下,云烟擦了擦眼泪,以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等待着丫鬟为自己掀开帘子。 可是锣鼓声停,帘子却迟迟未开,云烟微微愣了愣,下一瞬便听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 “只要她不愿嫁,多少人都别想阻拦我带她走。” 喧闹的街道,迎亲队伍被迫停在中途,拦住队伍的女子身着一袭黑衣,束起的秀发随风飘扬。 她慵懒地抱着自己的剑,就这么静静站着,单单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迎亲队伍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威压,不敢继续往前。 “女侠…” 管家福叔勒住了手中的缰绳,一眼就认出了面前拦路的人。 老爷没有猜错,她最后还是来了。 “刘家好大的排场。” 情丝抬眼,唇角微勾,语气带着些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新郎官上不了台面呢。” “女侠!慎言!” 福叔闻言一惊,连忙开口制止:“今天是小姐大喜之日,还请女侠莫要乱说。” “大喜之日?” 情丝嗤笑了一声,偏了偏头将目光投向福叔身后的轿子上,轻声问:“你可曾问过,她愿不愿?” “大小姐自然是…” “不愿。” 情丝打断了他的话,道:“否则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福叔一听这话,警惕地挥了挥手,跟在迎亲队伍里的家丁还有护卫就把轿子给围了起来。 利剑出鞘,迎着风声,被微风吹起的衣带轻轻飘着,将英姿飒爽一词完美具象。 “女侠,你可想清楚了…” 福叔看着执剑而立的情丝,心中警铃大作,还想规劝两句,她扬声便打断了他的话。 “只要她不愿嫁,多少人都别想阻拦我带她走。” 情丝脚尖轻点,手腕轻轻一翻便玩出一个剑花,引得旁边围观的百姓惊呼潇洒。 “拦住!都拦住!” 福叔吓得握紧了手里的缰绳,迎亲队伍里不仅有云府的人,还有刘府派来的所谓高手,可是这些高手,在情丝手中也占不得几分便宜。 帘子悄然开启,慌乱中,没人在意端坐在轿子里的云烟,她勾唇,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渐渐安定。 利剑飞扬,所到之处无往不利,福叔看着面前不断倒下的高手,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侠…” “不好意思了福叔。” 情丝一个翻身,翻手收剑,将挡在轿子前的护卫击倒在地,却也控制着分寸没有伤及内脏。 “你来啦。” 云烟早早便摘下了盖头,看着她撩开帘子,轻轻地笑了笑。 “我说过的,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情丝看着她,眸中是翻涌的情绪。 “带我走吧。” 云烟没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径直扑进了她怀里,哽咽着:“我等你好久了,我怕你不来。” “我会来。” 情丝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脚尖轻点,瞬间便带着她飞上了街道旁的屋顶,然后迅速往城门口逃去。 福叔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除了他,其他带出来的护卫与家丁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叹了口气,默默地从马上下来,这场婚事终是成了笑话。 入秋的金明寺人声鼎沸。 这扬州首富云家近年来的生意顺风顺水,云老爷认为是上天赐福,每月都会带人前来上香还愿,风雨无阻。 后院的禅房里,秋季独有的菊花和桂花交错,长势喜人。 云烟屏退了跟着的丫鬟,一个人坐在大槐树下的秋千上,晃晃悠悠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让坐在秋千上的云烟愣了一下,随后猛然站了起来,有些后怕地看着自己身侧的树干。 霎时,映入眼帘的黑色劲装让云烟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你是谁?” “我…” 突然倒下的女人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云烟犹豫了片刻,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醒醒…” 云烟轻轻地推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女人戴着面具,看不清她的样子,而她的肩膀不断渗血,染红了云烟的手掌。 “小姐…” “噤声!” 丫鬟秋欣去而复返,带来了云烟方才惦记着想吃的糕点,见倒在地上的女人,惊呼出声。 云烟呵斥了一声,环顾四周,又道:“把她扶入禅房。” “小姐…” “听吩咐便是。” 入夜,云烟说想静心,婉拒了住持派人送来的膳食,同时也请了假,原本今日要去听课的。 “小姐,金疮药取来了。” 秋欣递上一个盒子,看了看床上的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人,惊呼:“小姐,您怎么为她?” “去把盆里的水倒了,隐蔽些。” 云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只接过了秋欣递来的盒子,坐到了床边。 “小姐!我们与她素不相识!您怎么不仅救她,还给她擦身子换衣服,现在还给她上药?” 秋欣从小跟在云烟身边,自己这小姐从小就是规规矩矩的人,怎么这次就救了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还带着剑伤。 “你现在胆子大了,开始过问本小姐的事了!” 云烟刚打开盒子的盖子,啪地一下又合上了,淡淡地看了秋欣一眼,把她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奴婢不敢…” “把水倒了,衣服埋了,其他事不用管。” “是。” 云烟看着秋欣合上门,这才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她。 半边银制面具掩盖了她的面容,云烟也没有揭开面具的想法,只为她的肩膀上好了药,然后便为她系好了腰间的衣带。 再度抬眼,原本那双紧闭的双眼悄然睁开,正直勾勾地盯着云烟。 “为什么要救我?” 女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云烟把被子拉了拉,盖住了她的肩膀。 “想救便救了。” 云烟笑了笑,将金疮药放在床头,说:“不放心我的话可以看看药。” “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 云烟肯定了女子的说法,问:“你可要告诉我?” “情丝。” 情丝唇角微勾,反问:“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云烟,好好养伤吧,有我在,没人会追究你从哪里来,只管好好养着就是。” “所以为什么要救我?” 情丝见云烟起身,挣扎着也要起身,结果牵动了伤势,疼得她直咧嘴。 “别动!我刚包扎好!” 云烟连忙坐了回来,一把把她按住,颇有些无奈地说:“想让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 “总能帮上的。” 云烟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借口倒茶,转身离开了禅房。 房外,微风将她的衣裙轻轻吹起,云烟靠在门上低头浅笑。 “你回来了,真好。” 在床上歇了三天的情丝伤势好了大半,她知晓自己的伤能好这么快少不得云烟的贴心照顾。 不管是上好的金疮药,还是各种补血疗伤的汤汤水水,本应不见腥的禅房却独独为她破了例。 “想不到,你好得这么快。” 云烟坐在床边,看着她日渐愈合的伤口,轻轻地提了一句。 如今她已经不像第一次上药那般面红耳赤了。 “药是好药,汤是好汤,我自然会好得特别快。” 情丝看不透云烟,她对自己是真的好,但是却真的不要求她做什么。 “在想什么?” 云烟看了一眼情丝,将她的里衣拉了拉,给她系好衣带。 “我…” “小姐!” 秋欣的突然闯入打断了情丝本想问出口的话。 “着急忙慌的。” 云烟在水盆里洗了洗手,问着:“出了什么事让你慌乱?” “三言两句说不清,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知道了。” 云烟帮情丝拉了拉被子,转身和秋欣离开了房间,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情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 “罢了,去看看吧。” 情丝翻身下床,套上了云烟早早就准备在旁边的黑色劲装,摘下了面具。 当她一脚把前来闹事的无赖踩在脚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云烟浅笑看着她,那模样似乎让她原本紧绷的心松了松。 原来云烟真的没有骗她,原来云烟真的需要她。 无人知晓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侠是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当日在场的人只知道,这个女侠打退了无赖,浅笑着站到了云家大小姐的身旁。 像极了话本里英雄救美的英雄,然后,被云家老爷留在了云小姐身边。 “烟儿,其实你一早就认出我了,对吗?” 城郊十里坡,情丝早早准备好了马车,马车里,还有她给云烟备好的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没错。” 云烟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靠在她怀里,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抚摸着她左手手腕上的伤疤,轻轻地说着:“其实那个时候,在蹲下来查看你伤势的那刻,我就认得你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呀。” 情丝听了这话,心疼地抱住怀里的女孩,从她一出现开始,云烟就对自己百般维护,恨不得把云家最好的东西全部送到她手上,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因为,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也不确定你想不想,认识我。” 年少的时光是情丝为数不多愿意回忆的日子,记忆里那个拉着自己的手,买糖葫芦给自己吃的小姐姐,和那个时候的糖葫芦一样甜。 情丝所在的陈府曾经也是显赫的大户人家。而情丝身陈老爷唯一额一个千金,从小就被惯着。 依着陈老爷的话,那就是陈家家大业大,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从来不让强迫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别的女儿家学女红插花,情丝学剑术轻功,别的女儿家学礼仪姿态,情丝上房揭瓦,皮得像个活泼的男孩子。 爱女如命的陈老爷觉得女儿这样可爱,陈夫人却急得不行。 这个世界对女子那么苛刻,再这样下去女儿哪里还嫁的出去?所以左思右想之后,她决定邀请同龄的世家小姐和情丝一起玩,正好能够压一压她的性子! 陈府突然举办的赏花宴让情丝好生期待。 她听娘亲说,会有很多人和她一起玩,虽然家里有哥哥和弟弟在,但是他们都很少陪她,基本上只有休息的时候能够陪她玩上一两个时辰。 而且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在一起玩要惦记着男女大防,一点都不痛快。 她也想要玩伴,陪着她聊天,陪着她一起玩,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约束。 所以她特别期待,到了赏花宴当日,情丝由陈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拉着手,开开心心地来到花园里。 不小的花园安置了十几条长桌,无数身着绸缎的闺阁小姐落座于自己娘亲身旁,端庄自持。 “秋姨。” 看着眼前的场景,情丝立刻拉住了秋姨的手,小小的人抬起自己的脑袋,一字一句:“我不喜欢。” 逃了赏花宴的情丝顺着自己的心意,今天还是回去练剑好了。 “救…救命…”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情丝微微一愣,大树上抱着树干的女孩好漂亮,比自己以前见过的人都漂亮。 “你!帮帮我呀!” 正在挣扎的女孩见到了情丝,连忙伸手晃了晃,想引起她的注意,没想到脚下没踩好,滑了一下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情丝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脚尖一点,飞速去接掉下来的她,然后双双掉在了地上。 “痛痛痛…” 做了人肉垫子的情丝忍不住低低喊了声,女孩赶紧从她身上起来,伸手想要把她给拉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 情丝摆了摆手,自己平时练功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个多呢。 “谢谢你!” 女孩笑了笑,指了指树上的鸟窝,说:“刚刚鸟窝差点掉下来了,我就上去扶了一下。” “不客气,下次可以找人帮忙。” 情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我叫小烟,你叫什么?” “我叫陈纯,小名情丝,叫我情丝就好啦。” “好,想吃糖葫芦吗情丝?” “啊?” 女孩的跳跃思想让情丝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伸手拉住了她往外跑。 微风将她的秀发微微吹起,牵着她手的女孩却丝毫不在意,她们一边跑,一边笑,而后,那个女孩把最甜的糖葫芦递给了她。 她真的很不一样,很肆意张扬,也很漂亮,很可爱,很甜。 那份糖葫芦的甜,在后面陈家家道中落后,成为了支撑她不断前行的动力。 “我挺后悔那个时候没有问清楚你的名字。” 颠簸的马车上,情丝靠着车头,放缓手里紧握的缰绳,偏头看着陪着自己坐在身旁的云烟,说:“那样我就能早点知道了。” “现在也不晚啊。” 云烟把头靠在情丝的肩头,笑着说:“那你认不出我,为什么会来啊?” “因为,我心悦你。” 入了云家之后的日子不像情丝想得那么轻松,在禅房里看似无所不能的云烟在云家的日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过。 云老爷对云烟的要求很高,琴棋书画,女红插花样样都必须出色,而必须出色的原因,是因为这样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家。 云老爷是个出色的商户,所以女儿对他来说,远没有生意重要,所以她的亲事,从出生起就是云老爷手中的筹码,无法变更。 “情丝,好累。” “那就不学了。” 情丝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剑,把早已经张开双手等待她拥抱的云烟搂进怀里。 云烟靠在情丝怀里,疲惫的情绪缓缓消散,她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情丝待在身边,习惯了一回来就能看到情丝练剑的样子。 “你究竟和爹爹说了什么?” 云烟又想起带她回家的那天,云老爷原本对情丝百般戒备,可两个人去了一次书房之后,云老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干涉她的事。 这是第一次,情丝为她争的第一次。 “我说,我签了卖身契给你。” 情丝其实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云家大小姐会对她那么好。 她待人处事都很有威严,就算是对云家人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却唯独在自己面前像个三岁小孩。 每次云老爷因为她做错了什么事惩罚她不许吃饭的时候,情丝便偷偷地跑出去给她买她最爱吃糕点和菜肴,仗着轻功肆无忌惮地提着买好的吃食进出吴宣仪的院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抬头冲着自己笑的那刻,情丝心里顿时被不知名的情绪充满了,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很甜。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子一直待在她身边,守护着她,陪伴着她,但是没想到,云老爷答应了刘家公子的求娶,不顾云烟的反对就要安排她出嫁。 “我不想嫁!” 云烟在厅内的决绝被情丝看在眼里,云老爷气的脸色铁青,下意识伸手要打云烟。 “你敢!” 情丝跨出一步抓住了云老爷的手,将云烟牢牢守在身后。 “反了!反了!” 云老爷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指着云烟和情丝两个人,后退了两步。 “我们走。” 云烟拉着情丝转身就走,没有理会在生气得骂人的云老爷。 回到院子里,云烟把情丝压在门上,认真而严肃地问:“你要不要带我走?” “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是和你都行。” “云烟…” 情丝没反应过来,看着眼眶含泪的云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我知道了。” 其实云烟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从知道她的那刻起,她就败给了自己心头那久久没有忘却的情愫。 从未得到纵容的云烟在那天吃了糖葫芦,买了芙蓉阁的桂花糕,尝了从未尝过的糖人,那一切有关于甜的味道,都是情丝带来的。 陈家家道中落,她本想去找情丝,却被云老爷勒令待在家中,不能与陈家有任何来往。 她的女孩,就在那时与她失去了往来,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于人间。 再次相遇,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救下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送给她,而她也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样洒脱,仿佛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她张扬肆意,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却愿意骗云老爷说自己签了卖身契,愿意在她受罚的时候给她送糕点,愿意在她上完功课回来的时候抱住她。 她太好了,好到云烟想永远留在她身边,好到云烟以为,她心里也有她。 云烟从来就不是一个被拘束的闺阁小姐,她不觉得喜欢情丝是什么不对的事,那种情愫,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满心的喜悦。 但是在情丝犹豫的时候,她知道,是她逾矩了,情丝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喜欢。 她不会喜欢他。 所以她放弃反抗,穿上嫁衣,踏入了那顶不知归途的轿子,反正嫁的人不是她,所以也无所谓了。 但是她来了。 情丝来了,带走云烟了。 “我说不清楚,但是你说你要嫁给别人,我就很不开心很别扭。” 情丝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她索性勒紧缰绳,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云烟抬头,她看到了她眸中的坚定和爱,也听到她话语中的温柔与情。 “我问了问我自己,好像不能够看着你嫁给别人,我想起爹爹说过,他对娘亲也是这般,不愿意娘亲与其他男子走太近,所以我知道了,我心悦你。” “我也是。” 云烟绽开笑容,轻笑着说:“我也心悦你,从年少至今,一直心悦你。” 慢慢悠悠的马车将路上的风景尽数领略,车上的人相互依偎,不定方向,不问归期。 愿与你,领略四季,踏遍山河。 ———————————————— 今天是云烟x情丝番外!如果有特别着急想要插队提建议的小宝,可以给孩子两个大神认证嘻嘻嘻 我爱她张扬随性,如风。 十里红妆,锣鼓声起。 身着大红色嫁衣的女孩跨过木制仪仗,一步一步地踏入送嫁的轿子。 临入车门,她偏了偏头,似是期待,又觉得自己是在妄想,轻摇了摇头,落座于轿子里。 送嫁的队伍是府中忠心耿耿的大管家,可是这说是送嫁,除去吹锣打鼓的乐手,围住马车的家丁让围观扬州首富千金出嫁的百姓都察觉出了不对。 “这云老爷怎么安排这么多家丁跟着咧?” “就是,这大好的日子云老爷不见人,反而让管家送云小姐,好奇怪的咧。” “看起来不像是送亲,反而像是押送犯人什么的,奇怪…” 挎着菜篮子的妇人聚在一起,看着长长的队伍,你一句我一句,左右大家都看热闹不急着回家,她们留在这里看一看未尝不可。 ”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是听我家男人说了,这云大小姐不愿嫁。” 在人群中,一个胖胖的妇人扬声开口,见大家纷纷朝她投来目光,得意地扬了扬头。 “张大娘,那你讲讲情况哩?” 张大娘的男人总是给云府送菜,想来也会知道点情况,而这点情况已经足以满足心里百般猜测的妇人。 “这云小姐啊,心有所属。” 张大娘特地压低了声音,小声耳语的话淹没在充满喜悦的锣鼓声中,像是水珠投入大海,激起渺小而转瞬即逝的水花。 迎亲队伍按照媒婆和夫家商定好的路线,绕着扬州城慢慢悠悠地走着。 应当随着迎亲队伍一同出现的新郎官没有到来,骑在马上让人围观的样子实在是太蠢了,他不愿意这么做。 轿子上,默默算着路线的云烟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 果然,她她没有来,一如那天一般,没有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她那般洒脱随性的人,又怎会因为一个人而停留自己肆意张扬的步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想克制,越忍不住不断放大的落寞,云烟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泪却在下刻滴落喜帕,让她暗叹自己无用。 不久,晃晃悠悠的轿子骤时停下,云烟擦了擦眼泪,以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等待着丫鬟为自己掀开帘子。 可是锣鼓声停,帘子却迟迟未开,云烟微微愣了愣,下一瞬便听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 “只要她不愿嫁,多少人都别想阻拦我带她走。” 喧闹的街道,迎亲队伍被迫停在中途,拦住队伍的女子身着一袭黑衣,束起的秀发随风飘扬。 她慵懒地抱着自己的剑,就这么静静站着,单单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迎亲队伍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威压,不敢继续往前。 “女侠…” 管家福叔勒住了手中的缰绳,一眼就认出了面前拦路的人。 老爷没有猜错,她最后还是来了。 “刘家好大的排场。” 情丝抬眼,唇角微勾,语气带着些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新郎官上不了台面呢。” “女侠!慎言!” 福叔闻言一惊,连忙开口制止:“今天是小姐大喜之日,还请女侠莫要乱说。” “大喜之日?” 情丝嗤笑了一声,偏了偏头将目光投向福叔身后的轿子上,轻声问:“你可曾问过,她愿不愿?” “大小姐自然是…” “不愿。” 情丝打断了他的话,道:“否则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福叔一听这话,警惕地挥了挥手,跟在迎亲队伍里的家丁还有护卫就把轿子给围了起来。 利剑出鞘,迎着风声,被微风吹起的衣带轻轻飘着,将英姿飒爽一词完美具象。 “女侠,你可想清楚了…” 福叔看着执剑而立的情丝,心中警铃大作,还想规劝两句,她扬声便打断了他的话。 “只要她不愿嫁,多少人都别想阻拦我带她走。” 情丝脚尖轻点,手腕轻轻一翻便玩出一个剑花,引得旁边围观的百姓惊呼潇洒。 “拦住!都拦住!” 福叔吓得握紧了手里的缰绳,迎亲队伍里不仅有云府的人,还有刘府派来的所谓高手,可是这些高手,在情丝手中也占不得几分便宜。 帘子悄然开启,慌乱中,没人在意端坐在轿子里的云烟,她勾唇,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渐渐安定。 利剑飞扬,所到之处无往不利,福叔看着面前不断倒下的高手,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侠…” “不好意思了福叔。” 情丝一个翻身,翻手收剑,将挡在轿子前的护卫击倒在地,却也控制着分寸没有伤及内脏。 “你来啦。” 云烟早早便摘下了盖头,看着她撩开帘子,轻轻地笑了笑。 “我说过的,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情丝看着她,眸中是翻涌的情绪。 “带我走吧。” 云烟没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径直扑进了她怀里,哽咽着:“我等你好久了,我怕你不来。” “我会来。” 情丝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脚尖轻点,瞬间便带着她飞上了街道旁的屋顶,然后迅速往城门口逃去。 福叔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除了他,其他带出来的护卫与家丁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他叹了口气,默默地从马上下来,这场婚事终是成了笑话。 入秋的金明寺人声鼎沸。 这扬州首富云家近年来的生意顺风顺水,云老爷认为是上天赐福,每月都会带人前来上香还愿,风雨无阻。 后院的禅房里,秋季独有的菊花和桂花交错,长势喜人。 云烟屏退了跟着的丫鬟,一个人坐在大槐树下的秋千上,晃晃悠悠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让坐在秋千上的云烟愣了一下,随后猛然站了起来,有些后怕地看着自己身侧的树干。 霎时,映入眼帘的黑色劲装让云烟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你是谁?” “我…” 突然倒下的女人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云烟犹豫了片刻,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醒醒…” 云烟轻轻地推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女人戴着面具,看不清她的样子,而她的肩膀不断渗血,染红了云烟的手掌。 “小姐…” “噤声!” 丫鬟秋欣去而复返,带来了云烟方才惦记着想吃的糕点,见倒在地上的女人,惊呼出声。 云烟呵斥了一声,环顾四周,又道:“把她扶入禅房。” “小姐…” “听吩咐便是。” 入夜,云烟说想静心,婉拒了住持派人送来的膳食,同时也请了假,原本今日要去听课的。 “小姐,金疮药取来了。” 秋欣递上一个盒子,看了看床上的已经被收拾干净的人,惊呼:“小姐,您怎么为她?” “去把盆里的水倒了,隐蔽些。” 云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只接过了秋欣递来的盒子,坐到了床边。 “小姐!我们与她素不相识!您怎么不仅救她,还给她擦身子换衣服,现在还给她上药?” 秋欣从小跟在云烟身边,自己这小姐从小就是规规矩矩的人,怎么这次就救了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还带着剑伤。 “你现在胆子大了,开始过问本小姐的事了!” 云烟刚打开盒子的盖子,啪地一下又合上了,淡淡地看了秋欣一眼,把她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奴婢不敢…” “把水倒了,衣服埋了,其他事不用管。” “是。” 云烟看着秋欣合上门,这才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她。 半边银制面具掩盖了她的面容,云烟也没有揭开面具的想法,只为她的肩膀上好了药,然后便为她系好了腰间的衣带。 再度抬眼,原本那双紧闭的双眼悄然睁开,正直勾勾地盯着云烟。 “为什么要救我?” 女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云烟把被子拉了拉,盖住了她的肩膀。 “想救便救了。” 云烟笑了笑,将金疮药放在床头,说:“不放心我的话可以看看药。” “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 云烟肯定了女子的说法,问:“你可要告诉我?” “情丝。” 情丝唇角微勾,反问:“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云烟,好好养伤吧,有我在,没人会追究你从哪里来,只管好好养着就是。” “所以为什么要救我?” 情丝见云烟起身,挣扎着也要起身,结果牵动了伤势,疼得她直咧嘴。 “别动!我刚包扎好!” 云烟连忙坐了回来,一把把她按住,颇有些无奈地说:“想让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 “总能帮上的。” 云烟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借口倒茶,转身离开了禅房。 房外,微风将她的衣裙轻轻吹起,云烟靠在门上低头浅笑。 “你回来了,真好。” 在床上歇了三天的情丝伤势好了大半,她知晓自己的伤能好这么快少不得云烟的贴心照顾。 不管是上好的金疮药,还是各种补血疗伤的汤汤水水,本应不见腥的禅房却独独为她破了例。 “想不到,你好得这么快。” 云烟坐在床边,看着她日渐愈合的伤口,轻轻地提了一句。 如今她已经不像第一次上药那般面红耳赤了。 “药是好药,汤是好汤,我自然会好得特别快。” 情丝看不透云烟,她对自己是真的好,但是却真的不要求她做什么。 “在想什么?” 云烟看了一眼情丝,将她的里衣拉了拉,给她系好衣带。 “我…” “小姐!” 秋欣的突然闯入打断了情丝本想问出口的话。 “着急忙慌的。” 云烟在水盆里洗了洗手,问着:“出了什么事让你慌乱?” “三言两句说不清,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知道了。” 云烟帮情丝拉了拉被子,转身和秋欣离开了房间,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情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 “罢了,去看看吧。” 情丝翻身下床,套上了云烟早早就准备在旁边的黑色劲装,摘下了面具。 当她一脚把前来闹事的无赖踩在脚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云烟浅笑看着她,那模样似乎让她原本紧绷的心松了松。 原来云烟真的没有骗她,原来云烟真的需要她。 无人知晓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侠是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当日在场的人只知道,这个女侠打退了无赖,浅笑着站到了云家大小姐的身旁。 像极了话本里英雄救美的英雄,然后,被云家老爷留在了云小姐身边。 “烟儿,其实你一早就认出我了,对吗?” 城郊十里坡,情丝早早准备好了马车,马车里,还有她给云烟备好的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没错。” 云烟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靠在她怀里,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抚摸着她左手手腕上的伤疤,轻轻地说着:“其实那个时候,在蹲下来查看你伤势的那刻,我就认得你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呀。” 情丝听了这话,心疼地抱住怀里的女孩,从她一出现开始,云烟就对自己百般维护,恨不得把云家最好的东西全部送到她手上,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因为,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也不确定你想不想,认识我。” 年少的时光是情丝为数不多愿意回忆的日子,记忆里那个拉着自己的手,买糖葫芦给自己吃的小姐姐,和那个时候的糖葫芦一样甜。 情丝所在的陈府曾经也是显赫的大户人家。而情丝身陈老爷唯一额一个千金,从小就被惯着。 依着陈老爷的话,那就是陈家家大业大,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从来不让强迫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别的女儿家学女红插花,情丝学剑术轻功,别的女儿家学礼仪姿态,情丝上房揭瓦,皮得像个活泼的男孩子。 爱女如命的陈老爷觉得女儿这样可爱,陈夫人却急得不行。 这个世界对女子那么苛刻,再这样下去女儿哪里还嫁的出去?所以左思右想之后,她决定邀请同龄的世家小姐和情丝一起玩,正好能够压一压她的性子! 陈府突然举办的赏花宴让情丝好生期待。 她听娘亲说,会有很多人和她一起玩,虽然家里有哥哥和弟弟在,但是他们都很少陪她,基本上只有休息的时候能够陪她玩上一两个时辰。 而且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在一起玩要惦记着男女大防,一点都不痛快。 她也想要玩伴,陪着她聊天,陪着她一起玩,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约束。 所以她特别期待,到了赏花宴当日,情丝由陈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拉着手,开开心心地来到花园里。 不小的花园安置了十几条长桌,无数身着绸缎的闺阁小姐落座于自己娘亲身旁,端庄自持。 “秋姨。” 看着眼前的场景,情丝立刻拉住了秋姨的手,小小的人抬起自己的脑袋,一字一句:“我不喜欢。” 逃了赏花宴的情丝顺着自己的心意,今天还是回去练剑好了。 “救…救命…”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情丝微微一愣,大树上抱着树干的女孩好漂亮,比自己以前见过的人都漂亮。 “你!帮帮我呀!” 正在挣扎的女孩见到了情丝,连忙伸手晃了晃,想引起她的注意,没想到脚下没踩好,滑了一下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情丝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脚尖一点,飞速去接掉下来的她,然后双双掉在了地上。 “痛痛痛…” 做了人肉垫子的情丝忍不住低低喊了声,女孩赶紧从她身上起来,伸手想要把她给拉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 情丝摆了摆手,自己平时练功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个多呢。 “谢谢你!” 女孩笑了笑,指了指树上的鸟窝,说:“刚刚鸟窝差点掉下来了,我就上去扶了一下。” “不客气,下次可以找人帮忙。” 情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我叫小烟,你叫什么?” “我叫陈纯,小名情丝,叫我情丝就好啦。” “好,想吃糖葫芦吗情丝?” “啊?” 女孩的跳跃思想让情丝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伸手拉住了她往外跑。 微风将她的秀发微微吹起,牵着她手的女孩却丝毫不在意,她们一边跑,一边笑,而后,那个女孩把最甜的糖葫芦递给了她。 她真的很不一样,很肆意张扬,也很漂亮,很可爱,很甜。 那份糖葫芦的甜,在后面陈家家道中落后,成为了支撑她不断前行的动力。 “我挺后悔那个时候没有问清楚你的名字。” 颠簸的马车上,情丝靠着车头,放缓手里紧握的缰绳,偏头看着陪着自己坐在身旁的云烟,说:“那样我就能早点知道了。” “现在也不晚啊。” 云烟把头靠在情丝的肩头,笑着说:“那你认不出我,为什么会来啊?” “因为,我心悦你。” 入了云家之后的日子不像情丝想得那么轻松,在禅房里看似无所不能的云烟在云家的日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过。 云老爷对云烟的要求很高,琴棋书画,女红插花样样都必须出色,而必须出色的原因,是因为这样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家。 云老爷是个出色的商户,所以女儿对他来说,远没有生意重要,所以她的亲事,从出生起就是云老爷手中的筹码,无法变更。 “情丝,好累。” “那就不学了。” 情丝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剑,把早已经张开双手等待她拥抱的云烟搂进怀里。 云烟靠在情丝怀里,疲惫的情绪缓缓消散,她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情丝待在身边,习惯了一回来就能看到情丝练剑的样子。 “你究竟和爹爹说了什么?” 云烟又想起带她回家的那天,云老爷原本对情丝百般戒备,可两个人去了一次书房之后,云老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干涉她的事。 这是第一次,情丝为她争的第一次。 “我说,我签了卖身契给你。” 情丝其实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云家大小姐会对她那么好。 她待人处事都很有威严,就算是对云家人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却唯独在自己面前像个三岁小孩。 每次云老爷因为她做错了什么事惩罚她不许吃饭的时候,情丝便偷偷地跑出去给她买她最爱吃糕点和菜肴,仗着轻功肆无忌惮地提着买好的吃食进出吴宣仪的院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抬头冲着自己笑的那刻,情丝心里顿时被不知名的情绪充满了,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很甜。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子一直待在她身边,守护着她,陪伴着她,但是没想到,云老爷答应了刘家公子的求娶,不顾云烟的反对就要安排她出嫁。 “我不想嫁!” 云烟在厅内的决绝被情丝看在眼里,云老爷气的脸色铁青,下意识伸手要打云烟。 “你敢!” 情丝跨出一步抓住了云老爷的手,将云烟牢牢守在身后。 “反了!反了!” 云老爷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指着云烟和情丝两个人,后退了两步。 “我们走。” 云烟拉着情丝转身就走,没有理会在生气得骂人的云老爷。 回到院子里,云烟把情丝压在门上,认真而严肃地问:“你要不要带我走?” “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是和你都行。” “云烟…” 情丝没反应过来,看着眼眶含泪的云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我知道了。” 其实云烟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从知道她的那刻起,她就败给了自己心头那久久没有忘却的情愫。 从未得到纵容的云烟在那天吃了糖葫芦,买了芙蓉阁的桂花糕,尝了从未尝过的糖人,那一切有关于甜的味道,都是情丝带来的。 陈家家道中落,她本想去找情丝,却被云老爷勒令待在家中,不能与陈家有任何来往。 她的女孩,就在那时与她失去了往来,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于人间。 再次相遇,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救下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全部送给她,而她也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样洒脱,仿佛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她张扬肆意,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却愿意骗云老爷说自己签了卖身契,愿意在她受罚的时候给她送糕点,愿意在她上完功课回来的时候抱住她。 她太好了,好到云烟想永远留在她身边,好到云烟以为,她心里也有她。 云烟从来就不是一个被拘束的闺阁小姐,她不觉得喜欢情丝是什么不对的事,那种情愫,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满心的喜悦。 但是在情丝犹豫的时候,她知道,是她逾矩了,情丝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喜欢。 她不会喜欢他。 所以她放弃反抗,穿上嫁衣,踏入了那顶不知归途的轿子,反正嫁的人不是她,所以也无所谓了。 但是她来了。 情丝来了,带走云烟了。 “我说不清楚,但是你说你要嫁给别人,我就很不开心很别扭。” 情丝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她索性勒紧缰绳,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云烟抬头,她看到了她眸中的坚定和爱,也听到她话语中的温柔与情。 “我问了问我自己,好像不能够看着你嫁给别人,我想起爹爹说过,他对娘亲也是这般,不愿意娘亲与其他男子走太近,所以我知道了,我心悦你。” “我也是。” 云烟绽开笑容,轻笑着说:“我也心悦你,从年少至今,一直心悦你。” 慢慢悠悠的马车将路上的风景尽数领略,车上的人相互依偎,不定方向,不问归期。 愿与你,领略四季,踏遍山河。 ———————————————— 今天是云烟x情丝番外!如果有特别着急想要插队提建议的小宝,可以给孩子两个大神认证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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