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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斯的眼圈兒不由自主的就紅了，低聲道：“不管怎樣，事情都過去了，若是一直放在心裏，只怕也是不好受。你告訴你父皇，我的父母，都不會怪他。我也並不會怪他。雖然當年的事情，他做錯了。可是，他用二十年的時間來證明，他自己是一個好皇上。是一個足夠好的皇上。單憑這一點，他已經足夠得到我們所有人的尊重了，不是嗎？”
史揚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無奈，過了好一陣才壓低了聲音的道：“斯斯，我承認，是我小看你了，你的胸襟，遠遠比我要強大太多了，是我想錯你了。你原諒我，可以嗎？”
凌雪斯淡淡的看了史揚一眼，輕笑道：“原諒，其實，你又何必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什麼原諒呢？你應該知道的。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事情都不是你能決定的。當初的你，也才幾歲，不是嗎？你就算是有心，那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史揚臉色十分難看，過了好一陣，才嘆息着壓低了聲音，低聲道：“斯斯，有些事情，我和你說。只怕你也是不明白的。你等下去看見我父皇了，你就能明白一切了，你就知道我爲什麼會對你說那些話了。希望，你是真心的，想要原諒我的父皇。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已經沒有當年的那種銳氣了。”
聽見史揚說這些的時候，凌雪斯都不太能理解史揚說的話。
可是當凌雪斯進宮，走進那一間藥味兒十分濃郁的房間的時候，凌雪斯似乎就明白了過來。
躺在病牀上，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當初的英雄叱吒的模樣。
尤其是他眉目中帶着的那一份淡淡的憂傷，實在是讓人，沒辦法不多看兩眼。
凌雪斯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喝茶，看見凌雪斯的那一瞬間，那凹陷的眼眶裏，兩顆渾濁的淚，撲簌簌的就滾落了下來。對着凌雪斯伸出手，口中赫赫有聲：“凌……凌……”
史揚三步並作兩步的直接衝了上去，半跪在他面前，眼神中帶着幾分溫柔的道：“父皇。這就是斯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