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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好人自己帶領一幫人馬直奔老媽子原來所在的村莊,很有雄赳赳的氣概。在地主送給自己老媽子的時候,地主就交代過自己:“人死後,必須物歸原主。活的無人照看無人要,死了可是值錢的寶貝。比金子都貴。”老好人自己是答應過的,但現在變卦了。想:“與我睡過覺的女人,教我如何用的女人,給我生過十五斤的女人,已經感情深深的女人怎麼能給別人呢?就是自己的女人。活的是自己的女人,死了更是自己的女人。你們來偷,我就去搶,一定得把我的女人搶回來,安葬到自己的墳地,就踏踏實實是自己的女人了,是給自己生過十五斤孩子的女人了。”
老媽子親屬別小叔子也是早有準備,就怕老好人他們來與自己搶這個女人,想:“活的時候,怕連累不是,死了的時候還怕什麼呢?堅決要給自己親屬別大哥合葬一個女人,也算是對得起大哥了。這是農村的習慣,不能孤零零地待在墳地,否則是上不了穴位的,地獄裏都無人瞧得起大哥。”他帶領的一幫人就在他們家墳地裏等候。
以前的時候,每一個家族都有自家專屬的墳地,你家我家分別的是清清楚楚,一目瞭然,如石家墳、田家墳、趙家墳等等。
兩幫人馬虎視眈眈地對視在野地堂裏。
老好人自己眼見面前是黑壓壓的人羣,人數比自己帶來的人馬多好幾倍,心裏沒有膽怯,沒有萎縮,一股怒火沖天的勇氣湧上心頭,想:“一輩子做好人,還是老好人,今天就做一回賴人,爲了自己的名譽,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豁出去了。”是拼命地往上衝,揮起自己所帶的鐵尺見誰就是死命地打,沒有半點含糊,“來吧!不怕死的就上來,來一個打一個,來一對打一雙。以前老子受夠了窩囊氣,被人欺負了一輩子,這一回就做做不被人欺負的味道”。
對面跑上來一個,叫廖華媛。老好人的心裏全是火焰,烈火熊熊燒,手底冒紫氣,揮起的鐵尺似有千斤重,一下子就把來者的鐵鍬頭打掉半個,真是削鐵如泥。來者是連滾帶爬地往回跑,簡直是抱頭鼠竄。
又一個跑上來,孟世貴,以爲自己是村裏的力氣大王,閒着沒事的時候,就愛與人賭力氣,喫飯能喫兩大碗,油膏能喫四十個,在當地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手裏拿着一對石鎖,重有八十多斤。與老好人見面,二話不說,掄起石鎖就是“淚如雨下”,毫不客氣。
老好人現在什麼都不管了,心裏想着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平時的時候,連個手指頭都沒有與人動過,但在這個時候,善人動火,冷水滾燙,舉起鐵尺,一個閃身、橫推。一道火花照耀天空,一聲“爆炸”響徹屋宇。孟世貴不見了,地面是三隻石鎖。怎麼啦?
孟世貴做夢都沒有想到,老好人的力氣的大如黃牛,石鎖被震做兩半,嚇得屁滾尿流地滾到旁邊的水溝裏,氣喘吁吁,不敢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