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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呆在家裏悶得是懶豬,整日幽幽颼颼,沒有個好乾的活兒,心操的就是你的臉蛋蛋,”王狗狗詭祕鬼眼說。
“還操什麼豬心?你把家裏的土地好好擺弄擺弄,就我們兩個的生活,還愁不是大冬瓜?”桂蓮說。
“我又說你,黑髮發一尺尺長,見識識一指指短,就那兩壟破土地,你就是種作金條,又能怎樣?等你的金條長成穀穗的時候,金價不如狗糞值錢,況且我也不是擺弄土地的老地條,一看見黃黃的地皮,頭都長毛,”王狗狗說。(王狗狗認爲,細細擺弄土地的老農,就是老地條。說起老地條,有幾個小故事,大家分享分享:剛包產到戶的那陣子,王狗狗的爸爸特別的高興,春天的時候,把地裏的土地用耙摟了一回又一回,地壟筆直的是王狗狗的爺爺的耙的棗木把子,壟間的土地橫看是橫紋,豎看是豎紋,就如老人們所說席子紋紋,地裏的坷垃如篩子篩過,一律律的大小,一百個老農看了就有一百零一個豎起大拇指,像個真真的老農的佳作。等種上桃黍--高粱的時候,桃黍長起來是花花臉,這裏一棵,那裏一堆,誰看見誰都氣人。王狗狗的媽媽就罵王狗狗的爸爸:整天當頭當腦,把溼撲啦啦的土地擺弄成乾巴巴的席子,桃黍籽看見你也跑火,還有心思給你長苗?王狗狗的爸爸很不服氣,叫嚷:我老子種地就是席子紋紋。等秋天種冬小麥的時候,王狗狗的爸爸放出狠話:磷肥一把土如屁,還看我的農家肥。第二年春天,王狗狗的爸爸眼睛瞪得比磷肥的袋子都大,人家施磷肥的小麥狀如老牛,自己的小麥骨如小蟲。王狗狗就說他的爸爸是老地條。)“你該澆地澆地,該噴藥噴藥,至於鋤鋤刨刨的小活,我來修理就行,手閒着也是閒着。我是累了,跟着你東奔西跑,馬不停蹄,身子不累,心也累。我求求你,我們過平平穩穩的生活,過安安靜靜的生活,比五月端午的留米(方言,糉子的一種,就是沒有包皮)都西瓜,”桂蓮說。
“要不我還是賣油單吧?幹那行我是實打實的內行,”王狗狗故作鎮靜地說,在桂蓮面前,王狗狗總有好言相對。
“別做羊皮的夢啦,從去年到今年,有多少家油單鋪都倒閉關門,我爸爸現在都在另謀出路,”桂蓮說。
“好端端的一個行業就這樣灰飛煙滅,可嘆可嘆!”王狗狗做個手勢說,手勢就是搖來搖去。
“有什麼可嘆的呢?你就是瞎嘆,”桂蓮反駁。
“我賣油單的歷史不長,但知道油單的歷史不短,在我們這一帶,是我的爸爸第一個把做油單的技術從外地引進小王村,那還是在高級社的時候。就這麼非常簡單的一招,我們的小王村起死回生,生機盎然,當年的分份一下子由5毛竄到一塊,我爸爸也是名揚幾村。誰知好景不長,隨着一班子打打鬧鬧的新人的出現,村裏的油單鋪境況日下,可比西邊的斜暉。等跑到個人的手裏,確確實實紅了那麼一陣子,引得鄰村上下、方圓十里,到處都是做油單的油漆味。看吧!看吧!看吧!由盛到衰,不過是幾年的光光景景,原來做的是真材實料,而後是投機取巧,再後是以假弄真,市場越來越大,名聲越來越臭,走一處,坑一片,毀一片,這是一個產業,一個能掙錢的產業,一個葵花花的產業,在人們的一片吆喝之中,在人們的涓涓私心之中,轟轟然然倒塌,不可悲嗎?都是私心惹得禍,人們太貪了,以前老人們說人心不足蛇騰象,我看用螞蟻騰象更合適,都想一步登天發大財,可能嗎?假假假,假如大西瓜,到頭是搬起西瓜砸腳--可嘆呀--!”王狗狗說。
“哎呦呦,我的狗狗,想不到人肚子裏還能吐出狼屁,真看不出,看不出!”桂蓮歪着脖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