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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曼姿先是一驚,接着歡喜,輕輕拍打玻璃:“媽,媽!”
但陳芳恍然未聞,目光呆滯地看着天花板,幾秒之後,突然間扯掉手上針管,一把將身邊的點滴瓶扔在一旁,哐啷的玻璃碎片一地都是。
陳芳的這種瘋癲狀態把許曼姿嚇了一大跳。她急忙推開房門,衝進去,叫道:“媽,媽!”
陳芳根本就不看她,而是低頭在尋找,口喃喃自語:“車呢?車呢?”
“什麼車?”許曼姿不懂她的意思。
“車啊,車!浩浩的車!”
陳芳低頭到處尋找,甚至還跪在滿是玻璃碎片的地上查看,一下子,她的手和膝蓋都給割破,血絲滲了出來。
許曼姿驚恐不已,上前拉着陳芳的手:“媽,你要找什麼車?”
陳芳被許曼姿拉着,一怔,抬眼和她對視,神色變幻又帶點茫然,似乎認不出許曼姿是誰,隨即,她怒氣衝衝地一把甩開許曼姿的手:“不要阻礙我!我要找浩浩的車!車!”
跟着又跪着趴在牀底下尋找,一點都不覺得地下的玻璃渣子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