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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這個位置,他最清楚心腹倒戈是什麼樣滅頂的災難。
然而看熊嶺幾乎失態,早沒了方纔梁方透露銀錢做印時那點鎮定,哪怕不承認也清楚……熊嶺要完了。
那麼他自己……
果然,高馳抹了一把臉,道:“罪臣苦讀聖賢書二十年,方進入朝堂,本是衝着清正廉潔,造福天下而來,卻沒想到一時不慎,迷失了自己,真是上天報應。此等惡事,一旦做下,總是心中有愧,罪臣做不到如熊尚書這般坦然我素。大概知道終有一天會償還欠下的債,所以所有的罪證我都一一記了下來,熊嶺指使我做的一切,暗地裏接觸的人,做下違法之事的來龍去脈,我都保留着,這些足以成爲鐵證!請大人明察!”
熊嶺呆呆地看着高馳,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等厚厚的猶如賬冊的書,以及一沓信件等東西送到了宋國公的案頭,他終於眼睛充血,猙獰地看着高馳,怒吼道:“混賬東西!你怕是忘了,你一個家徒四壁的小進士,是誰賞識你,抬舉你,扶持你成就今天的地位,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待你不薄,你竟這般彙報我?白眼狼,真正的白眼狼!我簡直有眼無珠!”
熊嶺氣得站起來,抬起腳對着高馳瘋狂地踹下去,後者一動不動,淚流滿面地任他踹。
邊上的衙役很快衝過來將熊嶺拉扯開,一把將他按在地上,棍子打在膝蓋處,讓他跪下了來。
高馳哽咽着,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熊嶺,一字一句道:“若是再來一次,我希望能跟顧大人一樣,寧願家中一貧如洗,也要堅持自己,保留做人的尊嚴,不成他人走狗,無愧於天地。”
若非如此,他的妻兒怎需要舍了姓名,苟且偷生地活着,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是他剝奪了她們堂堂正正做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