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起死回生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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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撐到城外郭子興的營地的,我只記得目送孫德崖離開後,我便血氣上湧,一股刺針般的痛楚像毒蛇一樣從胸口處向全身攀爬。
我從那匹馬上跌落在地,映目的明亮日光變得冰寒如雪,周圍的一切似被一塊巨大的黑幕緩緩蓋上。
有男人的衣袖映入我隔了重重白霧的眼中,我喫力地抬眼看着,發現那上面竟蜿蜒着鮮紅的血。那是誰的血?他的,還是我的?
頭痛的昏昏欲睡,胸口的痛楚卻似被野獸的利爪貫穿般愈加清晰,我伸出手死命地絞住緊緊貼在我臉上的衣襟。眼前的一切都看的不真切了,似乎還有一個黃衫女子面色慘白的同誰說着什麼。
然後,一個強有力的肩膀將我橫抱起來,忽然間,巨大的痛楚滔天巨浪般吞噬着我。山河旋轉,天地顛倒,漸漸矇昧的世界唯留給我一聲深情而痛惜的“阿棠”。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我在心裏默默吶喊着。
接下來是一個深遠錯亂的夢境,夢裏的場景光怪陸離,夢裏的人兒亦是走馬觀花似的來回現在我眼前。父親,母親,祖母,林兒,秀娘,珠兒,韓府,小時候見過的場景和人尤其深刻而清晰。忽然胸口一陣萬箭鑽心的巨痛,刺骨的冰冷和涼寒的溼膩在我身上迅速蔓延,猶若冬日裏經久不消的寒霜。眼前所有的情景都於電閃雷鳴中的消失殆盡,唯留一張俊美而又陰冷的臉龐,可怕的是他通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箭矢,整個人猶如一隻狼狽的刺蝟。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眼中寒意深沉,他淡漠地說着:“亂箭穿心,這就是亂箭穿心!”
陳友諒,他是陳友諒!
亂箭穿心的明明是他,可爲何我的心卻疼得如同刀割般?我驀然睜開眼,昏暗的燈光斑斕在頭頂簡陋的帷幔上,猶如一幅光影暈成的山水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