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運難逃 下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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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山彥眉頭深鎖,語氣也蕭索起來:“兩年前就過世了,夜夜酗酒,五臟六腑早被蠶食乾淨了,能活到那個歲數已屬奇蹟。”
原來陳敢已經作古,怪不得來到漢陽之後都未曾聽陳友諒提起過他。想起陳敢和藍星,我不禁擔憂道:“你以後要去哪裏呢?那清歡的毒……”
韓山彥灑然一笑,“這些年我遍訪名醫,博覽羣書,早已將清歡的毒解去。事實上,毒的是心,而不是蠱。人中了蠱並不可怕,心受了蠱惑,那纔可怕。人不能永遠選擇逃避,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纔好。”
我一時沉默無語,原來,他是無法面對,他這樣的人,也有無法面對的時候嗎?
片刻後,他道:“你是否會怪伯父無情,屢次推你入那無邊的苦海?”
“不會,”我輕搖臻首,語氣也夾雜了一絲無奈之意,“事實上,每次你都給我機會選擇了,不是嗎?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怪不了任何人。”
“知道我爲什麼要提拔朱元璋嗎?”他突然道。
我想了想,知道他定然別有一番言論,遂即搖搖頭。
他侃侃而談道:“這兩年我研習墨者言論,更爲它的‘兼愛’之論所觸動。國家之所以動亂,就是因爲人人爲己,而不能相親相愛。而人人不能相親相愛的根本原因,則是因爲蒙古人統治下的國家階級分明,彼此的利益不平等,自然紛亂四起。復國之路,不應只是爲了復國,而是爲了興天下之大利,除天下之害,兼愛才能達國。無論是誰得到天下,兼愛百姓,仁義興師纔是最重要的。朱元璋,這小子雖然出身寒微,但正是因爲這個‘寒微’,才更懂得顧及百姓的利益,更能明白這‘兼愛興國’之理。而陳友諒,卻多少帶些戾氣,當個梟雄尚可,到底不是治世的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