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昭然若揭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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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讓我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感。我不覺撫上自己的小腹,因着這個孩子,我不再是剛失憶時那個惶恐無知的女孩子,而是與漢陽、與天完血脈相連的一份子。
原來的我,好像一浮無根的飄萍,而孩子卻是最飽滿的種子,拉住我在堅實安全的土壤上,破苗而出,生長成參天大樹。最後,我們都會盛開出生命中最絢麗的花朵,爲自己所摯愛的這片土地,爲所有善良的靈魂飄灑出真摯的芳香。
沈卿憐被留在了漢王府,陳友諒給她一應最好的一切,卻獨獨從不踏進她的別苑半步。偌大的王府裏,只餘我這麼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妻室,也有坊間傳言,說我專寵惑主。對於這些,我只笑笑並不制止,流言止於智者,蜚語向來小人。
鳶兒曾有意無意地暗示我沈卿憐在背後傳了我不少風言風語,我在心中暗歎,她也是個不幸的女子。生於亂世,紅顏飄零如花,落花雖有意,流水卻往往無情。任你風華絕代,任你顯赫非常,一旦攀上男人們的權利之爭,就只有旋入政治的風波中不能自己。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溺死其中,但好在,我的身畔有陳友諒,有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我已比她幸運太多。都是女人,何必爲難彼此?
有一日,陳友諒離漢陽巡視,我坐在薔薇花架下,凝望着天邊疏淡的雲朵,出神地想着:我的記憶也恰如這抹雲華般飄渺失真,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我能擁有記憶,也就能知道腹中的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骨肉了。
但如果他真是那個“朱元璋”的孩子,我又該怎麼辦呢?
想着想着,忽覺有件輕軟的狐裘披風搭上肩頭,我側頭,是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