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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明火中,一條溼漉漉的浴巾以極爲離奇的方式飛進封印區,把離火焰最近的徐容川從頭到尾裹起來,浴巾一角甚至急得直髮抖,卷着人就往門口飛。 旁邊的林半夏也回過神,立刻啓動消防系統,上百個滅火器自動識別明火部分,開始噴射二氧化碳泡沫。好在封印區內可燃物並不多,火勢很快得到了抑制。 做完這些,他回頭去找徐容川,卻見剛纔還拉着他的徐容川已經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 他的心狠狠一沉,這場爆炸難道是正序主教爲了趁亂抓走徐容川製造的? 他顧不上其他,也提不起勇氣回頭去看爆炸源頭,大步邁出封印區內,試圖找到徐容川。 剛走到封印區門口,只見徐容川在一塊詭異的浴巾裏不停掙扎,浴巾旁邊還飛着滅火器、水桶、燙傷膏等一系列看上去很正常又處處不正常的東西。林半夏立刻舉起槍,對準試圖拽徐容川的水桶毫不猶豫扣動扳手。 “砰!” 水桶一愣,以難以描述的姿勢“回頭”,“看”了林半夏一眼,把手柄拆下來,摸了摸被打穿的孔。 林半夏臉色發沉:“放開他!” 徐容川幾乎被浴巾裹得無法呼吸,好不容易從裏面探出頭來,耳朵憋得通紅:“徐旦……你……放開我!” 徐旦? 林半夏怔住。 被點名的浴巾很委屈地扭動着,不情不願鬆開他,浴巾一角還拽着他的腳腕不放。燙傷膏自動扭開瓶蓋,擠出膏體塗在徐容川被燎傷的小腿。 不過一塊巴掌大小的傷口,塗上去的時候已經自動修復得差不多了,燙傷膏心疼得要命,把自己用力擠了又擠,像是要吹吹。 徐容川一把抓住燙傷膏,把水桶和滅火器放回地面,拉走浴巾,沒空理會徐旦,大步走向林半夏:“裏面情況怎麼樣?” 林半夏的目光還落在水桶上,猶豫兩秒才啞聲開口:“火沒有燒起來,問題不是很大。正序主教明知道我們有防備,恐怕不是爆炸這麼簡單。” 徐容川沉默片刻,用力拍了一下教官的肩膀:“……我很抱歉。林隊,節哀。” 林半夏搖搖頭。 這是他第二次經歷摯愛的死亡。這一次,他親眼看到妻子在咫尺之隔的地方被火焰吞噬,反而沒有太多濃烈的悲痛,好像陷在不真實的夢裏,情緒緩慢沉悶,甚至有隱隱的解脫之感。 他望向徐容川,眼睛堅定銳利。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徐容川微愣,看着這樣的林隊,心中又一次產生了不安情緒:“要不還是休整一段時間吧?你需要休息。” 林半夏反過來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後指了一下躁動不安的水桶們:“是徐旦嗎?難怪看着挺可愛的。他的分體在這邊我也放心,我去叫人,你們守一下。” 徐容川總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張張嘴還想說什麼,又 不知道從何開口,只能點點頭,目光追隨着林半夏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更重要的事情?林隊最近又要出任務了嗎? 還有剛纔的爆炸也讓他感到不安定,以正序主教謹小慎微的性格,區區爆炸未免有些太看不起盤古。 徐容川站立在封印區門口,眉頭輕皺,望向飄出門外的濃濃黑煙。混沌之戰後,他從六倉調任二倉,封印區幾乎全部搬空,至今只有數量不多的異化物封印其中。一次被時空縫隙充分緩衝的爆炸,甚至做不到讓他“損失慘重”。 正序主教通過這種方式毀掉一個重要眷者,到底是想做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東西…… 沉思之間,浴巾已經忍無可忍,趁哥哥走神的時候悄然飄起,試圖擦掉哥哥臉上的焦黑。 徐容川餘光一動,思路被打斷,終於想起來這裏還有一個偷跑的小怪物,決定先解決眼前的另一個課題,伸手把浴巾卷好舉到眼前。 一人一浴巾對視,浴巾開始微微發抖,討好地在他臉頰上蹭了蹭,雖然連五官都沒有,一舉一動卻帶着讓徐容川非常熟悉的神情。 他微微抬眉:“我不是讓你去r國好好出任務嗎?” 浴巾迅速炸毛。旁邊的燙傷膏、滅火器和水桶毫不猶豫選擇拋棄同伴,重新變回死物,安靜本分地立在徐容川腳邊。 浴巾不敢說話。 “嗯?不打算解釋?”徐容川揪住它的一個角,“現在隊長的話也不聽了?” 浴巾又急又緊張,在徐容川手裏扭來扭去,火急火燎捏造起自己的編織物結構,賦予它能夠發聲的血肉喉舌,通擠壓空氣發出無比詭異的聲音。 這是一副任何人看了都會嚇到尖叫的場景——浴巾裏憑空長出了喉嚨,沒有牙齒和嘴脣,只剩一條光禿禿的舌頭在扭動…… “哥哥,我實在太擔心你了,對不起,”喉嚨嘰裏呱啦,“我們有好好工作的!我們、我們……對了,我們是值班制!今天輪到我來守着哥哥,它們還在r國處理任務,嗯嗯。” “嗯什麼?”徐容川彈了一下舌頭尖,“你是智慧吧?滅火器是繁衍,燙傷膏是虛妄,水桶是慾望,齊齊整整全在這裏,誰留r國?” 被彈到的舌頭縮了縮,然後大着膽子心虛地舔了舔徐容川的下巴,還準備說辯解的話,卻被哥哥捲起來裹住了喉嚨。 “我數到一,立刻回到r國,否則……” 浴巾瘋狂扭動,被捂住喉嚨之後發出的聲音越發讓人掉san,含糊不清喊着:“可是哥哥離開我們會受傷!會污染反噬!會睡不好覺喫不好飯!還……唔唔……”
“十、九、八、五、一。” 浴巾一呆,在“一”的下一秒軟趴趴地從徐容川手裏落下來。 徐容川拎起浴巾,用力抖動兩下,確定它已經變成了貨真價實的浴巾,然後嘆了口氣,搖搖頭,神色間帶着無奈,把東西丟回隊長室。 再回到封印區的時候,同事已經全 趕到現場,正在裏面清理一片混亂的爆炸現場。所有隊長都被驚動,白玄明啓動了三級警戒,盤古暫時封鎖進出。 徐容川解開時空錯位,不多時,他們陸陸續續擡出只剩半邊的腦袋、斷裂的四肢、破碎的軀幹和內臟、還在已經不再跳動的機械心臟…… 清理出來的殘肢越來越多,很快拼湊出屍體原來的樣貌。衆人沉默地看着,杜若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林半夏。 “這是……林隊的妻子。”哪怕看過簡歷,他仍然不敢確定也不願確定。 徐容川輕輕點頭:≈ap;ldo;她曾經是非常優秀的戰士,爲國捐軀,以烈士之身下葬,後來被正序主教污染,做了許多違背本心的事≈ap;hellip;≈ap;hellip;?『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 說到這裏,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停住話頭。 他想起在婁鳴玉記憶裏看到的描述: [代行者03,主最得力的左臂右膀,忠誠堅定,同時身負重要祕密,等待在關鍵時候爲主啓動審判之火。] 啓動審判之火的重要祕密,該不會就是她原本的身份吧?否則正序主教爲什麼放着a國這麼多忠實信徒不要,選了瀕死的他國士兵,讓她成爲身份意義非凡的“直屬眷者”,難道就不怕被背刺? 還有,審判之火需要“啓動”,他一直忽略了這一點。昨夜在他撕裂時空縫隙時,正序主教只能逃跑,一直到他發起進攻,破壞了祂的“聖地”,祂才以審判之名撬動力量,給了徐容川一道閃電。 兩者結合,他有了一個非常不妙的猜測,無數思緒在腦中飛轉,低頭陷入沉默。 杜若沒有察覺到他語氣的異常,接了他的話頭說着:“是的,這件事無論怎麼處理都不合適,容易引起非議。” 一塊白布蓋在了殘破的肢體上,後勤抬起擔架,問:“杜博,怎麼處理比較好?” 杜若頭疼:“火化後悄悄放回原來的墳墓最穩妥,但是……還是先低溫保存,讓林隊決定吧。” 擔架被抬走,又一隊後勤搬運出清理好的廢墟,報着裏面的損傷情況。除了離得最近的三個封印艙存在泄露情況以外,其餘異化物都沒有受到影響。 亂糟糟的現場逐漸變得有序,一些無關的工作人員陸續離開,只剩下幾名隊長還留在原地。人羣最後方,豬先生準備跟隨同事一起離開,最後看了一眼被擔架抬走的屍體,心裏虔誠地念着虛妄之主的聖名。 被抓進了盤古的a國眷者淪落這個下場,而火種被追殺時,他們所信奉的神明親自趕到g市,救下所有人性命。 豬先生舉起豬蹄,在胸前悄悄畫下四瓣無瞳之眼,朝徐容川投去尊敬地一瞥。忽然,它聽到一直沉默的徐隊沉聲開口: “豬先生,盤古的網絡是不是你在管?” 豬先生被點到了名字,頓時激動萬分,差點忘記僞裝說出人話,將將把“是的”轉成哼哼兩聲豬叫,用力點頭。 “查查爆炸時是否有信號波動,”他說,“尤其是從盤古內部傳輸至外面的信號。” 豬先生迅速打開 隨身攜帶的電腦,兩隻前蹄飛舞,很快調出所有信號波動。它進入研發部後協助管理的“網絡”並非普通網絡,而是一倉隊長白玄明所構建的獨特網絡,任何能量波動都逃不過白隊的監察。 一直以來,它都藉助管理的權利,勉強掩蓋定期舉行的火種會議,所以對盤古的網絡瞭如指掌。 ■本作者獨行醉蝦提醒您最全的《在神祕世界養活邪神幼崽》盡在[],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很快,它便找到了徐容川想要的答案。 徐容川接過電腦。 在爆炸的同一時間,一道極爲隱祕的信號從盤古傳輸到外面,用的是前所未見的加密方式…… 杜若:“怎麼了?” 徐容川眉心跳動,盯着信號波動的曲線,輕聲開口:“我有一個猜測。” “正序主教在數年前便開始佈局,計劃對付r國的母神和落在我們國家的幾個神嗣。所以祂改造出身我國的婁鳴玉,將她轉變成眷者,恐怕就是要借她的身份上做文章,抹黑我們,作爲某種特殊的啓動審判的儀式。” “祂炸死自己的眷者,不可能是爲了給盤古放一場無關緊要的煙花。” 說着,徐容川又一次拋起骰子,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越來越習慣利用命運。 骰子落到手心,兩點朝上。 與他心中默唸的數字絲毫不差。 杜若聽完他的猜測,回頭看向焦黑的二倉封印區,心中沒有太多的意外。 不僅僅只是神祕世界,在現實世界裏,最近越來越頻繁的異動也指向了同一個結果—— “如果你的猜測正確的話,”他說,“戰爭馬上就要來了。” 他們將面對的最後一個神嗣,不一定有最強的力量和神格,但一定心機最深沉、最懂得利用人類社會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