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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片簌簌掉落,徐旦迅速將哥哥護住,替他擋下爆炸的餘波,觸手被燒傷了一小塊。 在他們旁邊,失去了心臟的代行者01被餘波高高拋起,再重重掉落地面,磕破的後腦勺像碎了殼的雞蛋,從裏面淌出大片大片血液、腦漿和機油。 到了這個地步,他仍然沒有徹底死亡,無機質瞳孔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裏面帶着遺憾和茫然,似乎在這個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忽然不明白自己在爲何而戰,又爲何走到現在的結局。 他看着徐容川,動了動手指。 徐容川從徐旦懷裏走出來,探出一根觸手,捲住掉落在地面的槍,對準他的眉心。 代行者閉上眼睛。 徐旦搓着被燒傷的觸手,道:“哥哥,我們得抓緊時間門。” 徐容川點點頭,走到他身前,問:“代行者00是不是就是正序主教?祂的藏身之地在哪裏?” 代行者沒有說話。被挖出心臟之後,他失去了動力和能源中心,機械的身體已經進入倒計時,正在有條不紊地停止運行。 根據計算結果,在接下來不超過300s的時間門內,他將走向死亡。背叛還是不背叛都沒有任何意義。 徐容川等了兩秒沒有等到答案,他把槍上了膛,不再問正序主教的事情,只道:“說點最後想說的吧。” 代行者似乎沒想到他這麼快放棄,睜開眼睛,又看了他一眼。 徐容川:“快點,我們趕時間門。” 他的嘴脣輕動。生命最後300秒,他提了一個與主無關的問題: “我們的世界,真的會走向毀滅嗎?” 徐容川回答道:“是。這是宇宙輪迴的規律,也是我一直在反抗的命運。” 回答完,這個機械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複雜神色。徐容川沒有時間門再等待,扣動扳手,子彈射入他的神經中樞,乾淨利落地結束了他的性命。 使用殺傷性武器又一次觸發a級審判,主教已經不敢用那條直指神格的禁令,徐容川有恃無恐地撕裂時空縫隙,避開審判。 等審判結束,他低頭看向地面的骰子。 骰子本來裝在口袋裏,在戰鬥時被氣流掀起到半空中,叮叮咚咚滾了半天,最終落在他腳邊。 六點朝上,不是很好的兆頭。 徐旦道:“繁衍權柄可以與母神的另一半權柄共鳴,我能夠辨別出祂的大致方位,在這邊。” 他指向北邊,北邊是一堵牆。 徐容川道:“走。” 他抓住徐旦的手,混亂時空,直接從更高維度越過足足有半公里厚的鋼筋水泥,進入新的通道。 通道里昏暗無光,地下迷宮般四通八道,每隔幾米都有岔路口出現。徐容川拋着骰子,將指路的工作交給命運,完全憑藉直覺在通道中快速穿梭。眨眼的功夫,他們在c市地底兜了一個大圈子,最後又回到市中心下方。 穿過最後一個 岔路口,通道結束了。他們站在新的“深井”之中,比原來那個更大、更壓抑,四面依然掛滿計算機屏幕,此時正在以相同的頻率憤怒閃爍着。 依然沒有主教的身影。 互相試探了這麼多天,他們已經殺進主教老巢,卻至今沒見過祂的本體,也不知道祂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在苟的藝術上,主教當之無愧可以拿下節♀完整章節』” 徐旦道:“嗯,我能夠感知到我們離祂越來越近了,祂也在移動,移動方式很奇怪,是跳躍式的,就好像……” 說到這裏,他想了好幾秒,似乎不知道怎麼表達。 徐容川幫他補充:“就好像可以無視空間門的阻礙,隨時降臨在任一地方?” 徐旦連連點頭:“對!哥哥,你也感覺到了嗎?” 徐容川盯着不遠處的一塊屏幕,露出冰涼的笑容:“沒有,祂告訴我的。” 徐旦順着哥哥的目光看過去。 成千上萬塊屏幕之中,有一塊屏幕不太一樣。 它不僅沒有閃爍,而且變成了醒目的猩紅色,上面用一板一眼的印刷體寫着挑戰人血壓的字: “來抓我啊。=凸=” 徐旦:“……” 徐容川:“……” “太幼稚了!”徐旦立刻擼起袖子,生氣地瞪大眼睛,“居然還衝我們筆中指,哥哥,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怪物!” 徐容川看了他一眼,涼涼道:“這都能被挑釁到,你也是。” “……”徐旦默默把袖子放下來,“哥哥說得對。” 徐容川架起槍,一炮轟掉那塊異常的屏幕。 而就在子彈射穿屏幕的前一秒,紅底黑字消失了,又原封不動地轉移到其他屏幕上。這回,屏幕上的字變成了:“死同性戀!” 徐旦:“……” 他看了一眼哥哥,哥哥對低級挑釁無動於衷,正專注駕着槍,在黑字移動的瞬間門移動槍口,瞄準新的屏幕開槍。 黑字再次移動:“又傻又醜的蠢章魚!” “砰!”徐容川又開了一槍。 “遲早要上絞刑架的異教徒!”
“砰!” “怎麼還抓不到我?來抓,快來。” “砰!” “哈哈哈哈” “砰!” …… 字體跳躍越來越快,徐容川射擊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徐旦能夠感覺到主教本體正在屏幕後飛速移動,他心頭一動,忽然明白了哥哥想做什麼。 降維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砰!” 徐容川睜眼:“抓到了!” 命運之力以子彈爲媒介潛入正序主教體內,徐容川立刻撕開時空,通過高維定位到主教所在,徐旦的觸手閃電般默契躥出,穿過縫隙,飛快扎向縫隙的另一端! ……嗯? 兩人同時微愣。 徐旦收回觸手,拖過來的是一塊直冒火花的屏幕,滋啦滋啦,把他的觸手燒得微微發黑。 哪裏還有正序主教的影子? “奇怪,”徐旦盯着屏幕皺起眉,“在穿透縫隙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感知到了祂的氣息,很近,就在觸手附近……” 徐容川也擰起眉:“我以擊中祂的命運之力作爲座標連接起兩個空間門,不可能會出現誤差。” 而且短短十幾秒內,注入主教體內的命運之力已經消失了,消失的速度未免太快。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人沉默幾秒,徐旦甩開屏幕,目光再次投向四周。 差點被抓到之後,主教果然不敢再挑釁,悄無聲息地潛伏起來,把一個苟字發揮到極致。 徐容川重新抬起槍,再次隨機挑選一塊屏幕,扣動扳手。 這回正序主教有了準備,幸運沒能奏效,打中的屏幕僅僅只是物理意義上的屏幕。 徐容川又故意一連犯下好幾條規則,引來幾次審判,試圖藉助審判之力定位到正序主教的所在,但最終結局都與剛纔一致——每當他們確切地定位到祂的方位時,都會撲空。 屏幕碎了一地,空氣裏蔓延着刺鼻的焦味,剩下的機器直接黑屏,不再像剛纔那樣囂張,待在房間門裏低調又沉默。 徐容川繞着四周走動了兩圈。 想要製造一個完美的藏身空間門,他能夠想到混沌的時空混亂、智慧之主的虛擬夢境,而這些都與神嗣的直接權柄相關,很容易被聯想到。 但主教的權柄主要表現在審判,權柄邏輯非常簡單,就是設定程序、運行規則、對違反規則的生物進行懲罰。無論從哪點來看,都與時空類的能力沒有關聯。 更何況徐容川自身擁有混亂之力,可以在高維度監察時空的變化,如果主教真的改變了空間門,他必定會第一時間門察覺。 那麼,祂到底能藏在哪裏? 他轉動骰子,不停將它拋起再落下,同時把大腦徹底放空,捨棄邏輯,任由所有詞彙在腦中肆意打轉。 轉得多了,他捕捉到了幾個高頻詞彙,代表着他的潛意識裏認爲最爲可疑的點: 計算、數據、本體形態、次元維度。 這幾個詞彙串聯在一起,一個隱隱約約的猜測開始成形。 ……混沌利用混亂之力,短暫進入更高的次元,以此實現時間門和空間門的跳躍和交錯。 而正序主教擁有的能力與數據有關,祂會不會主動對自己進行降維,把本體藏在一維數據裏? 這個猜測一產生,他轉動骰子的手指莫名失誤了一下,骰子被高高彈起,接着迅速墜落在他的手心。 一點朝上。 命運似乎在迫不及待地告訴他:你猜對了,快點行動,把主教喫掉! 徐容川微微一愣,心中產生了說不上來的牴觸情緒。他把手掌收緊,將骰子捏成了粉末。 旁邊的徐旦注視着這一幕,忽然道:“哥哥,過分依賴命運之力不是好習慣。” 徐容川點頭:“嗯,這個權柄太詭異,我徹底消化之後也總覺得難以把控……先不說這個,小旦,我的手機壞了,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 徐旦掏出手機:“是要聯絡盤古嗎?” 徐容川搖搖頭。 他劃開鎖屏,桌面上是他和徐旦兩人的合照。 徐旦手機用的很少,裏面只有寥寥幾個app,他隨手點開聊天軟件,點進一個聊天框,在上面打了一行字: “我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