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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這個陌生房間的第三早上,太陽還未將他的光澤灑滿這片金色的土地時就有一排侍女對窩在被子裏的修羅動手動腳了。嶄新的衣服和一串串金銀的鐲子,叮叮噹噹地發出清脆的聲音,頭髮被胡亂地擺弄,試了一個有一個頭飾,腳上的鏈子吊着一串鈴鐺,她站在偌大的鏡子面前,久久呆住。
在她的意識中沒有美的定義,在她的記憶中只有金色的頭髮和雪白的皮膚,她長得是什麼樣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天被關在狹窄的地下室裏,每天爲自己的性命擔憂,想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哪一天哪些殘忍的村民會來奪走她的生命就不寒而慄!這樣的審視還是第一次,卻讓她如此喜愛。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出纖細的手指在鏡子上撫摸,原來自己長得是這個樣子。比昨天在小小的鏡子中看見的更清楚。綠色的眼睛,母親也是這樣的眼睛嗎?這樣的皮膚她該怎麼比擬?雪,沒錯,就像那天那個男人說的一樣,她家鄉的漫天大雪就是這個顏色。突然有股不可思議的感覺,打扮之後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紅與白的交織攀在她的肩頭,弧度優美的小腹上裝飾着銀製的鏈子,脖子上長短不一的項鍊有三條,從鎖骨到胸前。外衣下不是她熟悉的裹胸,而是用更簡單的布料裹起來,再用外衫遮住肩頭和背後,這樣的裝束真讓人羞澀。
正想開口詢問,一轉頭看見身邊的侍女個個都是深色的皮膚還都比自己穿的少得多了!一條垂地的長裙之下只有一件簡單的束胸,她就把自己的話嚥了下去。不過這裏的人還真是喜歡戴別的什麼裝飾自己,就連侍女一隻手臂上也有五六個鐲子。
打量着她們,只見其中的一個侍女向自己走來,十分恭敬地對她說:“修羅大人,請您坐下。”
“大人?”修羅見那侍女愣了一下,忙坐下來。侍女又拿來兩條細細的鏈子戴在她的髮絲上,再取來紅色綢子做成的頭帕給她戴上,雖是綢子做的但卻有些透明。
“請修羅大人稍等。”
修羅渾身不自在地點了點頭,侍女們排成一排在她面前鞠躬後才整齊地出去了。修羅吁了口氣站起身來,剛走一步就聽見身上飾品發出的叮叮聲音,足下有些涼意,她低頭看原來沒有穿鞋,只在腳踝處綁了一根紅繩。
“已經準備好了嗎?”
修羅猛地回頭,是那個讓她稱呼自己爲‘主人’的男人。男人的眼神看起來比修羅還要震驚,欣喜地向她走過去,修羅不由地低頭,“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你這身白色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