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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向裴遠山行了禮,裴遠山笑着點頭道好。許是上了年紀,裴遠山的話反而多了起來,先是誇了賈璉一遍出息,又回憶了一番賈代善,才道:“定遠伯今日來,是否有事?”
賈璉笑道:“老太傅,璉兒今日來,是想問問前朝的。”
裴遠山一聽賈璉問前朝的事,眼神就有些放空。雖然他瞧着賈璉的防線,但是賈璉覺得裴遠山此刻眼中看到的定然不是自己,而是已經落了灰的舊時光,裴遠山正努力的用渾濁的眼睛去看,試圖將迷霧中的當年瞧得更清晰一些。
“前朝,當年我纔不過幾歲的孩子,太|祖就起事啦,前朝的事我所知也有限。定遠伯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若不是道,定遠伯可別怪我。”裴遠山說。
賈璉道:“裴老太傅是我外祖的業師,老太傅還是叫我璉兒就是。璉兒今日來叨擾老太傅的清淨,是想問問老太傅,依老太傅之見,前朝突然瓦解冰消,是內憂大於外患,還是外患大於內憂?”
裴遠山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依舊彷彿越過賈璉投入到了時光深處,只聽裴遠山用和他臉一樣蒼老的聲音說:“亡國,自然是內憂外患皆有的。前朝亦是地大物博,雖然我當年投到恩師門下不久,見識淺,但是以我看來,前朝亡因還是內憂多餘外患。”
這個結果和賈璉預料的差不多,大國之亡,始於自亂。賈璉抬頭看了一眼書房,又側耳傾聽一番,知道裴遠山已經打發了不相干的人,纔開口問道:“依裴老太傅之間,當年太|祖皇帝起事,是蓄謀已久,還是順勢而爲?”
裴遠山聽了這句話,渾濁而有些空的眼神猛然一閃,雙眼的焦距也從時光深處重新落在賈璉身上。賈璉這個話問得相當僭越,古代君權神聖,賈璉妄議太|祖,若是被有心人蔘奏,極有可能替家族招禍。
“定遠伯如此信得過我?你如今是皇上和皇太孫跟前的紅人兒,就不怕我出賣你?”裴遠山看着賈璉笑得一臉褶子。
賈璉也笑着點了點頭:“璉兒防着誰也不會防着老太傅。”當然不會防着,也不用防着。裴遠山除了自身人品過硬,得到許多人的認可外,他還是先太子太傅,自然也是皇長孫一系的;單憑這一點,裴遠山也不會因着這點小事去彈劾賈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