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周景辭這才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會周公去了。
魏驍坐在那兒處理公事,不過一會兒,就頭昏腦漲的,索性把電腦丟在一旁,更往牀前靠了幾分,安心看着他的心上人。
周景辭再次醒來時,正是正午時分,彼時魏驍已經稍稍捲開了窗簾,陽光傾灑在周景辭的臉上,剪出一幅好看的側影。他睜開眼睛,看到魏驍正盯着自己。魏驍沒換衣服,只穿着昨晚做完後隨手披上的浴袍,整個人清清爽爽的,柔和的光線恰好撫平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淺淺斑駁,神色也是深邃而純粹的,不像是如今的魏驍,倒像是十幾二十年前的那個大男孩兒了。
周景辭本就不算清醒,一時竟分不清今夕何夕了,他嗓音喑啞,叫了聲,“哥哥。”
魏驍被他這軟軟一聲“哥哥”激得渾身一個激靈。周景辭有多久沒有這樣叫過自己了?
當年他們還未在一起,都是高中生,傻兮兮的年紀。那時,他倆是天壤之別,一個在實驗班,一個在普通班,一個是模子裏刻出來的“別人家的孩子”,一個卻是巷子裏摸爬滾打的小混混,明明隔着溝壑,卻還似初中時一樣,整日黏在一起。那時候魏驍對周景辭就隱隱約約有了那麼點兒意思,可當初那個年代,既沒有網絡,也沒有相關書籍,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摸出些苗頭,卻抓不住思緒,說不清道不明的,搞不懂自己對這個白得跟牛奶似得朋友到底是什麼感情。總之,魏驍見不得周景辭跟別人親近,男的不行,女的更不行,別說一起放學回家了,就連路上打個招呼,讓魏驍看見了都是要喫味兒的。那時魏驍雖沒錢沒勢,卻自覺是周景辭的大哥,將小弟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無論有些什麼風吹草動,都老母雞似得護在周景辭面前。
周景辭知道他對自己好。自打十二歲開始,他們就一直在一起,一起上學,一個座兒上課,一起回家,一起趴在小區的長椅上寫作業。他家教嚴格,喜怒不露,身邊沒有什麼太過親近的朋友,唯有一個魏驍,整日跟自己黏在一起。
那時候,周景辭就管魏驍叫“哥哥”。
後來,魏驍懂得多了,漸漸摸清楚了自己對周景辭的心意,反而開始疏遠他了。他可以沒皮沒臉地跟在周景辭身後,討好他,取悅他,反正這些都是他平日裏做慣了的。可這一切隨着自己心意的改變全部崩塌。他可以不要臉,但他知道,自己與周景辭是雲泥之別,他是個爛人,是個小混混,是全校都不敢惹的問題學生,哪裏配得上這個會彈鋼琴會寫書法的小王子?